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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徕,过来,快叫姑姑!”
陶锦尧和蔼地招手唤他过来,弯腰张手欲将孩童抱起。
孩童往前走了几步,拉住陶锦尧的手,小声叫了声“姑姑”
。
“唉——,好孩子!”
温惟心中一阵欢喜。
上一次见君徕还是在两年前在东平的时候,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尚未记事,所以自己这个姑姑于他来说,充其量也只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呼兰忙从兜里拿出一块来时路过西市买的糖膏,糖糕被捏成可爱小人的模样,递到君徕面前。
君徕两眼放光,刚要伸出手接住,又慢慢收了回去,默默咽了下口水,犹豫地看了陶夫人一眼。
“外祖母……不让我吃糖的”
呼兰一听,拿着糖膏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陶夫人。
陶锦尧连忙出声道“无妨,无妨!你外祖母今天见着你姑姑高兴,同意君徕吃糖。”
一旁的陶夫人也温言细语点头附和着。
君徕赶忙又伸出小手接住,裂开小嘴笑着,这一笑不打紧,温惟跟呼兰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陶夫人不让君徕吃糖膏,君徕露在外面的几颗小虫牙都了黑。
看着两只小胖手左右开工地拨着沾在上面的油纸,呼兰突然间后悔买了这玩意,虽然只是个孩子,但送出去的东西又不好再要回来。
这时君徕又把拨开的油纸小心翼翼地包了回去,就在以为他改变主意不吃了的时候,温惟刚要开口夸他几句。
小家伙好像想起什么事似的,拔腿就往院子跑去,嘴里一边嘟囔着:“我要去给娘亲吃糖膏,娘亲吃了糖膏就会开心,开心了就会陪君徕玩……”
嬷嬷见君徕一溜烟跑了出去,喊着小少爷,快步追了出去。
陶夫人望着兴高采烈跑出去的君徕,原本挂在面庞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叹了口气,喃喃地念叨“苦了这孩子了”
温惟知道陶夫人话中所指,心里一阵心酸
“嫂子,这两年可有好转?”
陶锦尧夫妇俩一脸愁容,眉头紧蹙,一提起女儿陶成碧,陶夫人红了眼眶,忍不住就要落泪。
“宫里的医士跟京都有名的神医都看了,说是精神受了刺激,喜怒无常,不近生人。施针喝药、拜佛求神什么法子都用过了,病情反反复复,断断续续,也没有什么起色。行云这几日没事就陪伴左右,心情看着也似好了不少。今日一早行云又出府给成碧去找大夫了。”
陶成碧是温惟的兄嫂,自从她嫁到温家,虽然俩人接触不多,但温惟对她印象却极好。兄嫂貌美温柔,性情温良,能歌善赋,是当时京都有名的才女。
因温莛知与陶锦尧是同窗旧友,多年来,朝堂之中两人相互扶持,彼此信任,同视彼此为知己。两家门当户对,温弛与陶成碧又两情相悦,一拍即合,自然而然,两家便结成姻亲。
温弛春闱殿试那年高中榜,被圣上亲封右威卫,温弛带着已经快要生产的陶成碧迁居西关,这一年儿子温淳出生了,乳名君徕。
一家三口长居西关,偶尔回京都、东平探望双方父母。因那两年温惟恰好外出游历所以见到兄嫂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后来,直到温弛去世,陶成碧跟君徕被接回了东平,因丈夫的死,陶成碧受整日郁郁寡欢,精神受到巨大打击,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就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温莛知跟叶清澜中年丧子,悲痛欲绝,肝胆欲裂,身心倍受折磨。
半辈子见过大风大浪的叶清澜情绪几近崩溃,温莛知连续几天几夜不睡觉,经常坐在儿子的房间一个人呆到天亮。夫妻俩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远在京都陶夫妇俩得知女婿丧讯,痛心疾,久久不敢相信。女儿精神失常,年轻守寡,还留下一个不懂人事的小外孙。两人也是心如火煎,度日如年,日子过得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来经两家人商量,陶家先把女儿接回京都治病,那时,温府上下已经乱成一锅粥,全府都沉浸在一片悲痛哀悼之中,陶锦尧知道温府现在是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此时接走陶成碧跟君徕实在不合适,但又怕女儿留在东平,触景生情更受刺激,反而不利于病情的恢复,再三犹豫终于为难的开了口。
温莛知跟叶清澜都是同情打理之人,同意让陶成碧跟君徕暂去京都,陶锦尧心中万分忐忑愧疚,没几天又得知师兄温莛知病倒了,府中一下子没个能主事的人,遂决定让儿子陶行云去东平协助理事。
两家人,这一来一往就是两年多,两年多的时间里,温、陶两家感同身受、同病相怜中,相互砥砺扶持。
朝堂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陶锦尧就马上告知温莛知。温莛知经常会在陶锦尧遇到什么棘手难解的事情上为其出谋划策。
温惟看着鬓染霜华,和蔼可亲的陶锦尧夫妇俩,心里惆怅不已,感慨万分。
陶锦尧见气氛凝重压抑,赶忙转移话题,让陶夫人去后厨着人备上茶水点心,呼兰见陶锦尧与温惟有事要谈,也跟着退了出去,说要去瞧瞧小少爷。
陶锦尧屏退了身旁伺候的人,堂内就剩他与温惟二人。
陶锦尧神色转为严肃,沉声道“前几日,朝廷派兵南下,出征湖南,队伍从河南道出,我又听行云言及你们此次来京,你已见过袁克,此兵力可是出自东平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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