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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我们这些不识字的也瞧得明白了。”
老丈说着见食客登门,赶紧避开。
食客喊道:“释娘子,请你家郎君做六个油旋来,俩个夹驴板肠,一个夹猪头肉,三个素饼。”
释月拨了食客付过来的一小粒银子,挑起小秤一称,倒找回去两个铜子。
油旋有做好烘在炉子里的,方稷玄拈起一只,入刀剖开,长筷从温炖着的锅子里夹出驴板肠和猪头肉,依样切碎,用刀一撇,塞进饼心里,再浇上半勺肉汤,真叫一个饼酥肉香。
食客接过来就挑出一个驴板肠馅的大咬一口,比了比大拇指,道:“吃了这么多家,就数你这的驴板肠裙边厚又绵烂,我老爷子这两天身子不舒服,我大姐说买参续着,我二哥说准备白事,我呸,我就买一驴板烧油旋回去,瞧着吧,拿着在老爷子鼻子底下绕一绕,登时就能窜起来撵着我追打了!”
释月没忍住笑起来,短眉毛大圆脸的食客边笑边往外走,道:“瞧瞧,一笑多好看呢,我爹要真叫你这驴板肠医活了,改天给送个‘饼到病除’的匾来。”
栓春台这黄沙天里,形形色色的食客也挺有。
释月绕开屏风往后院走去,院墙里榆钱成串,槐树花苞待凝。
小方桌上摆着一盘榆钱窝窝,洗干净的圆片榆钱拌了盐、油和面,一个个撮捏成圆顶小拢包的样子。
蒸熟后叶片还残留着青色,圈圈圆圆的贴裹在小拢包上,给这极质朴踏实的窝窝添了几分清秀。
小厨房的大窗子里,还瞧得见方稷玄在灶前忙活,闻着味应该是在做佐榆钱窝窝的鸡蛋酱。
释月拿起一株折下的榆钱串儿,觉叶片湿湿的,该是方稷玄洗过了,就一边生嚼着,一边等酱来。
明明来了栓春台,住在这闹市街巷,为何觉得这日子叫方稷玄拾掇起来,还是如在鸭子河泺的小山村里一样慢慢悠悠的呢?
第29章一碗羊杂碎
◎这称呼简直如一个巴掌扇在妇人脸上,释月就听‘咔啦’一声,羊杂碎浇了满地,碗也给砸掉了。◎
百年前还是汉人一统天下时,大元朝国都名为春台,栓春台相当于陪都的存在,只是后来王朝覆灭,汉人一退再退,栓春台原本近腹地,后来近边关,直到这几场战下来,才算稍稍把栓春台往国境内收了收。
除了春日风沙天多之外,栓春台这地界还不错,四季分明,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能种好些瓜果不说,花也是养得比别处红艳。
南德同北江这几场战打得不亏,只是银鳞甲的将领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留下了轮防的兵马,让副将带上精锐去东泰国境畔巡视,原来是怕做了被黄雀捉的螳螂。
主帅李越倒是在此地镇守,不日连妻女都入城了,只听说儿子还留在都城。
四骑的车架是从都城一路来的,为了彰显皇恩浩荡,还有专门赏赐队伍,跟随过来的下人走了半炷香才从这条街上走出去。
若不是栓春台的道路从前也是依着皇城规制所修建,只怕还容不下。
释月在门口看了老半天,方稷玄拎着榆钱串子在她眼前甩了甩,她才回神接过来。
“就这点榆钱了。”
方稷玄道:“有什么好看的。”
他只看出‘忌惮’两个字。
栓春台街面上多了好些来讨生活的外乡人,有些是如老丈一般是附近小村落里的,还有些是从北江弃掉的城池里逃过来的汉人,更别提闻风而动,嗅着钱味就过来的行商货郎,一时间连租子都涨了许多。
方稷玄是连着这铺子的地契房契一并买下了,蛐蛐儿的酒铺则是祖产,外头涨得再厉害也管不着。
只有蓉娘凄苦些,好不容易修成人形了,胆小不敢作恶,兢兢业业卖羊头赚租子。
“瞧瞧,你还埋怨我紧赶慢赶呢,这要是再晚来几天,租子要贵上三四成还不止。”
张巷边搓着花生米,抿着小酒,很是得意地说。
灶畔的妇人没有说话,把烙的饼子铲起来,又瞅了眼锅里的白粥,把饼子给张巷边端过去,小心翼翼地道:“我煮了些粥给孩子吃,她着烧,吃不下饼子。”
张巷边点点头,又一拽妇人的袖子,道:“过会子,让老大给我买碗羊杂碎去,吃了酒再吃上一碗羊杂碎,舒坦得没边了。”
“我去买吧。初来乍到孩子也不识路。”
妇人说。
“从边上那胡同钻过去,往西边一折就是了,”
张巷边有些不耐烦,道:“女娃一个,白养都嫌费粮食,谁拐她去?”
妇人捏了捏衣摆,又道:“那买几个铜子的羊杂碎?”
张巷边从腰头里取出四个子来,道:“有辣子叫她多舀些。”
妇人应了,端着粥碗往孩儿房中去,赁下的院儿不大,但独门独户的很清净。
一共就三间房,两间堆货,张巷边的两个奴仆跟货睡在一块。
另一间房大些归他们住,屏风一拉,拼了两块板子充做床,叫两个孩子睡。
不过小女儿了烧,妇人把她抱到床上,好叫她睡得稳妥些。
“你张叔叫你替他买碗羊杂碎。”
妇人摸了摸伏在床旁护着妹妹的大女儿,见女儿眼神迷蒙,妇人又说:“那你来喂妹妹,娘去买。”
见女儿点头,妇人就搬了个凳子,将粥碗摆上去,“吹一吹,碰碰嘴,不烫了再给妹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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