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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继而生硬地道:“这是我捡。。。。。。捡的,我用着不合适,就给你用吧。”
他垂下的手攥了攥衣角,又补充道:“你要是不喜欢,尽管扔了就是。”
第1o章槐花肉包子
元溪打量着手里的毛,只见顶一寸处,用古篆体刻着一个「溪」字。
他向前探探头,盯着严鹤仪的眼睛,一脸真诚地道:“哥哥,这上面刻的是个什么字?”
平日在私塾里,严鹤仪给元溪练的是中楷,所以他猜想元溪应该不识篆体,故而多废了点心思,用古篆刻了个「溪」字。
现下现元溪果真不识得这个字,严鹤仪倒有些失落了,他随口道:“我也不识,大概是匠人粗心,刻了个别字。”
元溪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低下头去,手里摩挲着那个字,“怪不得刻得如此难看,像鬼画符似的,原来是个别字,狗娃的字都比这好看。”
他又抬起头来,有些戏谑地道:“看来,这制的工匠,才学甚是鄙陋,需到严先生的私塾里,从早到晚地临摹字帖才好。”
严鹤仪闻言,险些被口水呛到,他轻咳一声,转过身去,胡乱整着衣领,脸色奇怪地道:“这是古法,你不懂。”
元溪在后面捂嘴偷笑,他看着严鹤仪略显倔强的背影,心里突然暖乎乎的。
原来那夜他趁自己睡着,在院子里磨竹子,还有一连几日,偷偷摸摸地捣鼓毛料,原来是为了给自己做这支。
元溪对这爱不释手,越看越觉得管质地均匀,刻字遒劲刚毅,毫毛色光润,浑圆壮实,峰尖锐,美观挺拔。
想不到严先生还有这种好手艺,元溪怔怔地想:哥哥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夜里上了床,元溪怀里也抱着那个木盒。
而且,这日夜里,他罕见的没有做那些血淋淋的噩梦。
——
凌晨天还未亮,严鹤仪就悄悄起了床。他来到厨房,和了小半盆面,然后在盆上盖了一层厚棉布,放在灶台上醒。
做好这些之后,他打了个哈欠,又回去睡下了。
一个时辰之后,天亮了。
严鹤仪按着往常的时间起床,洗漱一番之后,打开面盆,见和好的面已经嘭起来了,表面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小孔,这便是醒好了。
他把好的面团放在案板上,揉捏至光滑,然后切块、擀皮,并拿出昨夜提前调好的肉馅,一双大手打转揉捏,圆圆鼓鼓、褶似秋菊的包子就做好了。
如果说,鲜槐花是淡香之后突然爆开的一粒蜜珠,那这槐花肉包子,就是唇齿间挥之不去的厚重的香。
严鹤仪包的包子皮薄馅大,肉用的是七分肥、三分瘦,一口咬下去,软软的面皮包着肉馅,瞬间俘获了唇舌,槐花在油水的沁润之下,被激出更深层次的香味,鲜而不腻。
元溪被严鹤仪从床上拎下来,睡眼朦胧地拿起一个包子,一口下去便停不下来了,接连吃了好几个,弄得小半张脸都油乎乎的。
他一边翘着手指让严鹤仪给他拿帕子,一边鼓着腮帮子,嘴里含含糊糊地拍着马屁:“严先生包的包子,那可真是天上难寻,地上无双!”
——
到了私塾,孩子们都炫耀着今晨吃到的有关槐花的吃食,有槐花煎鸡蛋,槐花馅饺子,槐花米饭,还有的孩子家里耐心地做了槐花蜜。
每年槐花开的时间,也就是短短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整个村子的风都是槐花味的,地上也铺着一层掉落的槐花。
一连几天,大家变着花样地吃槐花,五脏六腑受了槐花的熏陶,仿佛被香气清洗过了一般,由内而外透着洁净的幽香。
若是用隔壁顾大妈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几天打个嗝、出点汗,都带着一股香味。
——
槐花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周子渔跟元溪也混成了闺中密友般的关系。
这日午休,他又来私塾找元溪,两人嘀咕了几句,就一起出去了,只留下书案前颈子伸得如天鹅一般的严鹤仪。
周子渔拉着元溪来到自家的茶园,指着园里一个壮实的身影,低声道:“那就是冯大哥,他已经帮我家采了好几天茶了。”
周家是村里的富户,在后山有一小片茶园,如今正是采摘小茶芽的时候。
现在采摘下来的茶芽,尖锐若枪,旁出形状如旗,芽嫩色翠,味醇香幽,是制作上品绿茶的不二选择。
他在家排行第三,上面有一兄一姐,都已成婚。
以前,都是一家人一起侍弄茶园,这几日姐姐婆家有事,脱不开身,周子渔又自小受爹娘偏爱,于农活上不甚精通,采茶的主力便只剩爹娘、兄长还有嫂嫂,去年家里又才扩建了茶园,故而人手颇有些不够。
冯万龙也不知在哪听说了这事,背着竹篓就来帮忙了,他干活麻利又细致,周家人瞬间轻快了许多。
元溪看着冯万龙那可靠的背影,露出一副老爹爹的笑容,背着手对周子渔道:“冯大哥人可真不错,我同意这门亲事。”
周子渔轻拍了一下元溪的肩膀,低下头去轻声道:“别胡说,什么亲事不亲事的,元溪哥你别打我。”
说到这里,他又红了脸,不自觉地摆弄着手腕上那根系着铃铛的红绳。
那边,周子渔的娘见他过来了,转头对冯万龙道:“孩子,你都干了这么久了,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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