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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昕言伸手一扯,箍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休想,本侯偏不让你如意!”
借酒耍赖,又想戏弄她?笑菲怒道:“侯爷自重!”
杜昕言轻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当日在相府花园中,你故意从秋千上摔下来,不就是想摔在我怀里吗?”
笑菲大羞,挥手一掌便要掴下。
手腕被拽住,杜昕言半睁着迷离的眼轻笑了笑,胳膊收紧,低头吻住了她。他吞没了笑菲的呼吸,感觉到她的身体由僵硬到绵软,从挣扎变得无力。
杜昕言抬起头得意地看着被她吻晕过去的笑菲,手抚过她嫣红的脸颊。他轻声叹道:“快了,再等等就好。我一定带你走。”
他施施然站起身,清醒地喝道:“来人!”
侍从进来后,杜昕言极不要脸地说道:“沈小姐醉了,唤侍女来扶她回房。记得把醒酒汤送去。”
在侍从崇拜的目光中,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回了房。
酒气上涌,他用内功逼吐了几回,又用凉水绞了帕子冰脸,这才缓和了酒劲。杜昕言摇头叹气,她怎么这么能喝?
深院月明人静,北方的天空群星闪烁,杜昕言此时才有时间静静思考。
他回想着白天耶律从飞的一言一行,无意中,笑容又挂在了唇边。
同样的夜晚,耶律从飞也没有入眠,他也在想着杜昕言。
他的铁骑冲进驿站后,连卫子浩都紧握剑柄,杜昕言的眼神却平静如湖。
他故意捧高卫子浩,杜昕言就似乎真上了心,故意支开了卫子浩。
接下来他却不肯斗酒,宁可认输,真是应变灵活。
面对侍卫雪刀包围,他谈笑风生,没有半点儿惧意。
他激自己喝酒,想必心思狡诈。
他越琢磨越觉得看不透杜昕言。
他摆明了是上门找碴儿,最终却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该说这位年轻的杜侯爷是费尽了心机化解呢,还是他的运气好?
耶律从飞又想起了笑菲。他对她也起了好奇心。
她怎么知道他是去江南运粮?难道和契丹达成契约,从江南送粮来的人是她?父王曾经在他南下时告诉他,江南有内应。他到了江南后,在客栈收到了送来的信函。依计照行,以铁佛走水路吸引当时的大皇子的注意,私下运粮北上。
自己差一点儿被监察院捉到,当时还以为这个内应是高睿,所以相信了送自己出城的人是四公主。如今看来,这个内应无疑是沈笑菲。
耶律从飞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在一行字上,“沈女诈死,其父悲啖其肉,疯癫三日后亡。”
为何要诈死?是因为高睿败了吗?和亲是她自愿还是强迫?他想起与高睿的密谈。高睿高深莫测地说,连环计由她而始。
一个风华绝代、智计百出的女子才配得上他耶律从飞。他的霸业不需要一个只躲在他身后的妻子。
此时耶律从飞涌出一种冲动,想揭开帷帽的面纱,见一见笑菲的真面目。
第二十一章先弃后取
你潇洒落子于棋盘,笃定地对我说,先弃后取,胜败已定。我在心里回答,取而弃之,该当如何?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不敢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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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居黄河之北,南临翼州,西对并州,北接草原。契丹八部尊耶律部为王,经营幽州城多年,比不得天朝京城恢弘大气,却也繁华热闹。
驿站内没有南地的小桥流水,高大的树木与宽敞的院落呈现出北地豪迈的一面。
已经入了伏,成排的杨树翻着手掌似的绿叶儿也解不了酷热。明晃晃的太阳,声嘶力竭的知了,室外的地面泼桶水转眼就被烤干了。
笑菲躺在凉榻上,眼睛瞟着手里的书卷,情不自禁地想起杜昕言不要脸的亲吻。
玉茗第二天担忧地嘀咕道醉酒伤身,说她经不住再瘦下去了。笑菲似笑非笑地应下。
杜昕言的耍赖没有惹恼她,在她心里,只一个劲儿地回想着落在唇上的温暖和自然泄露出的疯狂。
他要她嫁吗?他不是害怕她跑了两国会交兵吗?
笑菲轻抿着嘴,百思不得其解。也许心底深处有个答案已呼之欲出,只是她不敢去相信罢了。
“嫣然,你会在哪儿呢?”
她喃喃念叨着。
笑菲从来没有怀疑过嫣然的忠心,可嫣然和迈虎会在哪儿呢?她想起杜昕言神秘的传音,嫣然讳莫如深的行径,笑菲又轻轻地笑了。如果她没有猜错,要么是嫣然和迈虎落在杜昕言手中,他要绝了她逃走的念头,要么就是杜昕言有所安排了。
手指轻轻按上嘴唇,笑菲犹豫着,她可以相信他吗?
书卷啪地落在地上。玉茗眼疾手快地拾起,埋怨地说:“小姐醉了一夜,手软得连书都拿不稳了。大病才好没几日,和侯爷赌什么酒啊?!”
她抬头柔柔地看着玉茗说:“我错了不行吗?这会儿难受得很,想睡天又热,北地偏僻艰苦,驿馆内无水,替我执扇吧。”
玉茗放下书,拿了团扇笑道:“小姐安心睡,我扇累了还有玉华她们。”
笑菲嗯了声,侧过身阖眼养神。她想出去走走,奈何卫子浩嘱士兵把院子守得严实,推说大婚在即,不能出什么乱子,不放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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