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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周氏疑案(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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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宁紧抿双唇,听到他说到“妻儿”

二字,才终于放弃了抵抗,今日这尊阎王既然亲自来了,便不会给他沉默的机会。

他将目光转向宋然,冷着脸道:“沈大人将老夫软禁也便罢了,还带个女人过来,是故意羞辱老夫吗?”

宋然垂眉敛目立在沈寒溪身边,不说话。

只听沈寒溪淡淡道:“严大人若将这都当成是羞辱,说明官场不适合你。”

一句话又让严世宁噎了噎。

王卓走上前来,为沈寒溪斟了一盏茶,提醒严世宁:“严大人,不要耽误时间了。”

严世宁终于一闭眼,认命了。

说出来会死,可是不说,廷卫司会让他生不如死。

“老夫便不拐弯抹角了,周子澄原本并不在松年府衙,而是在盐司任职,而且一任就是五年。两浙的盐税,向来都是财政的大头,每年多少人挤破头想往盐司进。他在盐司混得风生水起,何以突然请调去松年县那样鸟不拉屎的地方?”

宋然听他提起周子澄,便明白了,原来还是为了这桩案子。

沈寒溪将茶盏凑到嘴边,闻言又放下了,问宋然:“宋姑娘,你觉得呢?”

宋然敛着眸子思虑片刻,猜测道:“若不是他在任上犯了错,那便是他……挡了谁的财路吧。”

两浙向来都是盐务大省。杭州府的东一带,更是有许多炤户煎沙成盐,卖与盐商,分行各地。朝廷在杭州府设立批验所,称掣放行,浙江的盐商便都聚在杭城。

换句话说,这里是私盐贩卖的重灾区。

她突然想起来,廷卫司在今年年初,查武安候刘崇光时,便牵扯到了私盐一案。难道,周子澄的死,跟当时的那个案子也有关联?

沈寒溪听了宋然的回答,只动了动唇角,不置可否,示意严世宁继续。

严世宁果然提到武安侯:“此前刑部查私盐案时,便只盯着武安侯,后来廷卫司接手这个案子,怕也是只盯着这个案子里的油水了。”

他讽刺了一句,才继续道,“但那刘氏一门,也就是在太祖时期显赫一时,如今早已外强中干,自永睿帝‘禅位’之后,族中更是连个能进入内阁的官员都没有。朝廷这两年对盐务抓得甚严,他哪里有胆量触碰私盐这个大忌?可是他不光掺和了,还肆无忌惮。不是他胆大包天,而是他上头有人撑腰。”

他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但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

沈寒溪记性不好,尤其不大记得人名,将那个案子在脑中过一遍,突然问王卓:“当时掌管两浙盐务的,是叫许什么?”

严世宁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许东廷那里,对他不禁有一些改观。

王卓不假思索,道:“是许东廷。他当时任浙江巡抚,兼任两浙巡盐御史。武安侯案一爆,他便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是只老狐狸。”

严世宁咳了一声,道:“周子澄虽只是个盐司提举,在武安候的大案里,委实无足轻重,但是盐井的产销,必然都要经过他的手。他这个人为官古板,不懂通融,在一些人的眼中,自然碍眼。”

宋然猜测得不错,周子澄被赶出盐司,确实是因为断了别人的财路。他不欲同流合污,又无法同污流对抗,想要明哲保身,便只能主动请调到松年县。可是,他已经无可奈何地身陷泥沼,又如何能够期望全身而退?

沈寒溪的右手手指在左手的拇指指骨上轻轻摩挲,不费多大功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凉凉的笑意在苍白的面孔上漫开:“看来,杀掉周子澄,再嫁祸刘明先,于某些人而言,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起身行到严世宁身边,赞了一句:“严大人不愧是刑部的老人了,嗅觉就是敏锐。本官也是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一层上来。”

眸光微微冷了一下,“大人既然都想到了这一层,当初本官彻查私盐案时,还有按察使衙门来复核灭门案时,可没听大人您说半句公道话。”

严世宁依然沉着脸,神色却已经有了一些不自在:“沈大人,老夫今年都六十了,前段时间早已上书致仕,马上便要告老还乡,近几个月也一直忙于事务的交接,哪里有时间……”

沈寒溪嗤笑一声打断他:“严大人倒是撇得干净。说开了,还不是同周子澄一样,想要明哲保身,宁肯酿成一桩冤案,也不愿给自己惹一身腥。”

这几句话让严世宁的身子晃了晃,终于不再有适才的从容。

沈寒溪仍是懒散的语调:“沈某刚到大理寺时,便听说过严大人的名字,二十多年前,有桩案子涉及到东宫,大理寺和刑部皆要息事宁人,只有大人您死也不肯让步,最终被构陷离京,那时的严大人,是多么刚正不阿。”

他说着,唇角露出一个轻慢的笑意:“当年的严大人,不是最痛恨那些息事宁人之辈吗?可是如今,严大人与这样的人,又有何区别?你适才说到体面,你又凭什么让本官给你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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