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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郎为什么指唐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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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立储诏书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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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权见皇帝已经穿戴整齐,从内殿行出,忙上前搀扶,皇帝却挥挥手,屏退了他,向太后行了个拜礼之后,又淡淡斥责他:“朕的身体好着呢,哪用你自作主张,母后来了,将朕喊醒便是了。”

张德权忙跪地道:“都是奴才不是,请陛下和太后息怒。”

皇帝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太后重新坐下,见皇帝清减异常,脸色也极为苍白,这才微微有了一丝动容,语调却依然是坚冷的:“皇帝身体有恙,太医来看过吗?”

皇帝咳了两声,道:“不过是普通风寒,母后不必挂念。不知母后前来,有何要紧事?”

太后的脸上浮起不悦:“前些日子,沈寒溪被你停职在家,却又擅自去了浙江,这件事都闹到哀家这里来了,皇帝岂会没有耳闻?”

将那些大臣的话一一转达,道,“哀家知道,沈寒溪是你的心腹,他也的确是个称手之人,可是,股肱之臣不惟国体,只一门心思打压排挤与自己有异心之人,迟早要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皇帝行过去,为她续了一杯茶,道:“母后教训的是,这些年,廷卫司渐渐有些脱离朕的掌控,朕也一直头疼不已。”

“既如此,皇帝又为何不借此机会,除去沈寒溪。如今社稷安稳,能取代他的人,要多少便有多少。”

皇帝立在她面前,满是病容的脸上露出一抹微弱的笑意:“还不是时候。”

又压低声音,道,“朕比母后,更关心朕的江山社稷。”

太后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眼中的光却沉下去:“原来皇帝也知道,这是你的江山社稷。”

“朕自然知道,毕竟是朕,辛辛苦苦抢过来的。”

他说罢,语气随意地道:“是朕让沈寒溪去浙江的,所以,并无擅自离京一事。若母后担心沈寒溪是否会脱离朕的掌控,那么朕今日告诉母后,现在还没有。”

太后望着眼前的青年,突然之间意识到了自己的衰老。他早已不是那个养在自己身边的少年,才一晃眼间,他已经长成了一个有自己主见的帝王。

半晌,她才缓慢地开了口:“皇帝这么说,哀家便放心了。你应当比谁都清楚,沈寒溪这样的人,留不得。”

“朕明白。”

皇帝敛眉,目送她的背影远去,“恭送母后。”

半晌,他才抬起头来,大殿上安静无声,只有青烟从黄金香炉中袅袅飘散。

他勉强支撑着这具已到强弩之末的身体,唤张德权道:“去用朕的信鹰,召沈寒溪回来。”

沈寒溪接到这封“圣上病危”

的密信之后,只隔了一日便赶回陵安城,中途跑死了好几匹驿马。他入了皇城,并不下马,一路御马往雍和宫的方向去。他身上的那件锦衣,便是他在这皇城中的特权,即使他的马践踏了汉白玉的地砖,藐视那些巍峨的宫殿,也无人有资格论半句不是。

他在东华门前下了马,快步行至章和殿,在章和殿换了干净的衣衫,来到雍和宫。御书房内,身着盘领窄袖的绣龙袍的男子负手而立,正在等他。

听到脚步声,皇帝偏过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身着金色蟒衣、鸾带皂靴的青年,那一张堪称完美的面孔上,早已褪去少年时的青涩,越清冷,越棱角分明。

沈寒溪行至当今的九五至尊面前,将手中的黑色锦盒的盒盖往外抽出一半,只见里面躺着一朵黑色的莲花,几乎与那锦盒的颜色融为一体。他开口:“昆仑黑莲,可解百毒,弥留之人服之,可延命三天。”

皇帝垂目望着那朵花:“在何处找到的?”

“杭州,江湖第一神医楚千阳的后院里。臣让人把它挖出来时,快要八十岁的人了,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听了他的话,皇帝苍白瘦削的脸上露出微微一抹笑意:“他退隐江湖数十载,就是为了躲你们这些挖他药的人,这昆仑黑莲几乎绝迹,若换成朕,朕也会哭给你看。”

说着,按住那锦盒的盒盖,轻轻推回去,语调无比平淡,“生死有命,朕要这多余的三日又有何用。”

沈寒溪将那锦盒放到书桌上,道:“三日虽短,陛下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皇帝的目光在那锦盒上停留半晌,转到他的脸上:“朕突然想起与你初次见面的那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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