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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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噼里啪啦地输出:“花了一天,算好可以维护的人情,甚至精准到了三个人。余下一万块,看上去是给我的小费,但昨天我请客吃饭也花了5000,当然我肯定要找潘承宇报销的。但是按照他的算法,给到我的就只剩5000块。这点钱买自己的言而无信,男人的嘴还真是够贱的。”
宋倪对此一窍不通,回复完全不在点上:“这么算你不还赚了5000吗,也不必他全买季卡提成算下来少吧?你生气的点是什么,是觉得他直接给你钱是羞辱吗?”
林霁予无奈:“宋导,以你对人性的这个了解程度,去拍纪录片让我觉得很担忧啊。”
“这不是实际上我怎么拿到钱拿了多少钱的问题。你得这么看这件事,私人转账加上55555,只要我收了,截图流出去,我就根本解释不清楚来龙去脉。买年卡看上去像不像借口?到底是买什么,还不是任人猜测?”
“算上对公和对私,男人就可以说为一个只约会过一次的女孩豪掷10万块。这么一来,他成了什么人,我又成了什么人?”
为了抬自己的身价,男人总是可以张嘴就来。甚至,他们心里认为这就是事实。
宋倪完全不晓得还有这种操作,为了表达自己的震惊,她在两人的对话框里回了一个“惊呆”
的表情包:“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林霁予说:“男人最擅长做三件事,晃钱袋子,抱大腿,以及逃跑。”
林霁予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因为林得正就是这个德性。
喝酒喝多了,当着青春期女儿的面谈论自己在外面找的女人,说是给张平慧花了几千万。
在她爸口中,张平慧是故意不吃避孕药才怀上了林霁纳,瞒着他偷偷生了下来,等他知道的时候,林霁纳已经从受精卵变成了一个孩子。
因为是个儿子,没办法,他爸只能一边憋憋屈屈地认了这个大亏,一边得意洋洋地认了这个大儿。他说过给张平慧买了别墅和车,实际上房本车本上的名字都没改。只是暂时让渡了使用权,就敢说自己付出了几千万。
更何况张平慧比他小十几岁,老牛吃嫩草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一抹嘴,又摆出另一副嘴脸来。张平慧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林得正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世界有基本的运转逻辑,不可能超过经济学原理。一场交易,不管表面上怎么看,实际上的价格永远等同于价值。世人总是故意忽略掉不好放到台面上计算的部分,自以为是地划分买方市场和卖方市场,又简单粗暴地认为,谁出钱,谁就是权力结构和道德高地的上位者。
从网上对捞女的讨论就可见一斑。男人们众口销铄,从你杯13的奶茶到8万8彩礼,只要他们自己从口袋里出了钱,任何关系都会立刻变成一场由他们主导的权色交易的庭审。
实际上,越是看重钱的人,越不会做赔钱买卖。谁占便宜谁吃亏,发起方最清楚。
这么和宋倪说,宋倪就听懂了,她总结:“马克思说过,婚姻的本质么。”
提到婚姻,林霁予想起季谒提出的两个条件。
林霁予原样告诉了宋倪,宋倪才刚搞清楚上一个案例,就收到了新教材。
宋倪不解:“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也觉得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吧?”
林霁予啧了一声,“除了价格等于价值的算法,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落后就要挨打。”
林霁予像一位洞察真相后发现了谁是凶手的侦探,抽起空气烟斗,缓缓吐出一口气:“背后必有蹊跷。要么就是他哪里落后了,才要上赶着挨打,要么就是有利可图。”
宋倪奚落她:“那这么说,你以前和季谒谈恋爱,不也是这种情况?”
林霁予点点头,坦荡承认:“对啊,我就是贪图他的美色啊。”
宋倪举一反三:“那可能他也是贪图你的美色吧。”
林霁予摸着下巴:“你说的很有道理。”
找回了最初卷生卷死但热血沸腾的心情。
季谒驱车前往国贸,路过林霁予的家附近,特意放慢速度绕了一圈。
这时天还没黑,周围的环境清晰得有些仓惶。大片大片的灰,像是褪色褪成了如今乏味的模样。楼群低矮,马路破旧,连街边小店的招牌也朴实而具有年代感。
他在小区对面停下来,打着双闪,看栏杆抬起落下。人行小铁门前立着一根用来刷门禁的铁杆子,大概率是坏了,出来进去并不见人使用,连外卖员和快递员也是随意出入,保安亭就是一个摆设。
季谒皱着眉,盯着小铁门里穿梭的路人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一脚油门,慌张得如同杀手逃离案发现场。
北京是尤为不同的,无论是堵车还是难得的道路畅通,无论是cbd高耸的亮面大楼还是灰扑扑如陈年旧物的老建筑,都在这座城市古老又沉顿的背景下,显出一丝荒凉。
尤其是冬日末尾,空气还是又脏又凉,马路边一丝绿意也无的时候。
季谒有些心紧。
林霁予并没有像外星人一样离开,她只是躲在城市不起眼的一角,像只过分小心的老鼠,躲开白天,躲开人群,躲开扑面而来的生活。
在他缺席时,一个人度过了许多荒芜的年头。
当然,“一个人”
只是季谒的渴望。哪怕她不再是那个鲜红色的女孩,以她的条件,也委实不需要一个人过许多年。肉眼可见的事实上,她过得有来有回。甚至就是那么巧,让他目睹了其中一位,还是他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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