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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裡一個監視器,那裡兩個,讓我猜猜看,視線死角在哪裡。】
管家站在他身後,不經意間揉了揉被拍疼肩膀,保持著微笑在心底里罵了句:
域外來的鄉巴佬。
……
保持恆溫的莊園內,陽光撒了進來,一縷若有若無的風有規律的吹進畫室,安特文·蘭利正坐在畫凳上描繪著一個人像,沒有畫完的畫布上暫時只有一個輪廓。
女僕克洛伊進門時看見的就是這幅景象,微風吹起安特文額前璀璨的金色長髮,安特文眨了下天藍色的眼睛,就將其別在耳後。
克洛伊連忙放下托盤走過去,伸手將他的長髮用一根特製頭繩盤起來,亞雌伸出攏起頭髮的手穩穩地……用了最小的力氣。
克洛伊小心而謹慎地動作,生怕不小心太用力把自家殿下給碰壞了。
頭髮被撩起,露出一截安特文脆弱的脖頸,憑藉她良好的視力甚至可以隱約看見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
在這種條件下,克洛伊的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好不容易將頭髮盤好後,不由得長呼一口氣。
克洛伊甚至覺得,照顧殿下遠比在帝國的戰場上和獸人廝殺來得艱難。
「謝謝你了。」
安特文手中的畫筆一直沒有放下,側了側身子,微笑著和克洛伊講話。
渾身沐浴在陽光下的他,散發著金光,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祗,誤入人間。
「不,不用客氣,殿下。」
克洛伊面色如常,「冷靜」地回復道,轉身拿托盤的手卻已經在微微顫抖了。
【啊啊啊啊啊!殿下和我說話了,殿下也太好了!不行,不能失去我的職業素養,我是蘭利家族中最優秀的女僕,打起精神來!你可以的,克洛伊!】
「殿下,」克洛伊再轉身回來時,面上的表情已經變回了日常的標準微笑,「您畫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吃些水果再畫。」
「沒關係的,你先下去吧,麻煩將科特茲叫上來。」
「好的,殿下。」說著,克洛伊便轉身出了門。
沈懷溫,不,應該說是安特文,這才來得及揉了揉眉心,繼續緩慢消化關於這個世界的記憶。
這個世界他還有著一些模糊的記憶,因為這個世界的世界觀十分與眾不同,這是一個星際背景的環境,這裡的人……
哦不,應該說這裡的蟲,這裡的「人」分為雌蟲、亞雌和雄蟲。
的生育依靠生殖腔和尾勾,雌蟲擁有生殖腔,雄蟲擁有尾勾,而亞雌則兩種皆有,在帝國與聯邦持續交戰的時期中,亞雌和雌蟲都擁有健康,強壯的體魄,都可以自如的在星際的真空中穿梭,唯一的區別就是亞雌更加纖細嬌小。
理所應當的,在戰時,身體孱弱的,甚至稱得上是無比脆弱的雄蟲被拋棄了。
他們絕大多數因為沒有自保能力,被獸人殘忍的屠殺,哪怕是生的蟲,有些也會因為雄蟲的身份被父母所拋棄。
直到在帝國徹底打了勝仗,進入休戰期後,雌蟲戰士們的征戰結束了,但是體內嗜血暴躁的基因卻持續不斷的影響著他們,讓他們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欲望,而只有雄蟲可以平復他們的躁動。
整個帝國因此而沸騰,幾千萬名退伍軍官需要精神上的安撫,但是整個帝國卻只剩下幾百隻雄蟲,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噩耗!
剩餘的雄蟲們被緊急保護了起來,帝國會給予他們極大的權力和地位,而帝國唯一的要求是:
雄蟲們需要定時開直播。
他們的存在,哪怕是只能看見都會讓躁動的雌蟲恢復平靜。
被帝國打趴下的獸人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貓,蜂擁著衝上來刺殺帝國僅有的雄蟲,直到再次被帝國強橫地打趴下才逐漸收斂。
距離那段足以稱得上是灰暗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雄蟲與其他蟲的比例已經從幾億比一,變成了幾百萬比一,帝國在這些年的努力被所有的蟲看在眼裡,這個結果稱得上是可喜可賀了。
雄蟲們直播的傳統被保留了下來,大多數雄蟲們有些空閒時間時便會開啟直播,哪怕直播時間早就過了帝國每年所規定的固定時常。
唯一遺憾的便是,直到現在,獸人對於雄蟲們的刺殺從未停止,特別是每隔四年帝國評選出的「帝國明珠」——平均每小時視頻所能安撫雌蟲最多的雄蟲,會受到刺殺組織的「額外照顧」。
很不幸,自安特文從小時候直播以來,他已經拿到了五座「帝國明珠」的獎盃。
哪怕他每年都只是按照帝國要求的最低限度直播,只拍自己偶爾的做飯,吃東西,讀書這種他自認為安靜而無聊的行為,他還是會出現在帝國的頒獎名單上。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說得上是一個「防刺殺專家」,面對刺殺自己的成員,他甚至可以說快要和經常刺殺他的人員認識了。
唉,安特文嘆了口氣,上一世就是因為這個身份,導致他沒法提前將希利爾找到,只能等待希利爾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
而現在,為了任務,他似乎只能這樣做了……
科特茲正推門進來,戴了頂黑色帽子,一身被肌肉撐起來的西服外套,兩米多的身高進門時都下意識低了一下頭,「少爺,您叫我?」
科特茲是他雄父所豢養的私人保鏢,被派過來只專門負責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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