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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贵与王宝钏之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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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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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钏想着,念着,指尖紧紧掐进肉里,面罩寒霜,生人勿近。

小莲见状吓坏了:“小姐,老爷夫人很担心,您……”

“没事,先扶我起来。”

宝钏有点兴奋,下床穿鞋。

小莲为她整理妆容。梳妆镜照着回来的青春。看它,只一眼,宝钏就有了泪。

她的手不是“鸡爪”

,它是质地上佳的脂玉,滑嫩,白皙。她的脸不是枯树皮,它是一轮明亮的皎月,柔美,端庄。柳眉轻扫,黑白分明的眼,清澈如泉。柔软的睫毛似蝶翼般轻轻眨动,秀小的樱唇,挺立的翘鼻,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都在告诉她,一切已是十八年前。

不是做梦,也不是妄想,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压住所有心事,王宝钏深深呼吸,闭眼由小莲打理。很快会有人来,必须先准备好。

正想着就传来声音,步子很急。

--蓝色裙边急如风火地闪过门边白玉屏风,头饰碰撞有声,是王银钏到了。

相府三千金,二姐银钏最是轻浮焦躁,一有风吹草动,她便会大呼小叫,火上浇油。

宝钏轻咳一声,定定神。

曾经受她激将才会走错路,这一次,等着看吧。

银钏掏出帕儿来,还没靠近就假惺惺地哭上了:“我苦命的三妹呀,你怎么办呢。薛平贵带人打进来了!”

绣球招亲,薛平贵虽然得了头筹,可是没有相爷王允的认可,家丁怎么会放他进门?一言不合,难免动手。

这会儿,前院已经天翻地覆了。

宝钏心里有数,哭一声“平贵”

,便道:“他怎么了,快带我去看看!”

--这场戏,非得好好演不可。

阻拦的下人东倒西歪,薛平贵已经闯进来,像头野熊。

厅上的王允也被吓住了,脖儿一缩靠紧椅背:“你,你想干什么?来,来人……”

说不得了。薛平贵身旁的少年郎,轻佻又霸道地一拨剑尖抵住他咽喉:“叫什么叫,闭嘴!”

“住手!”

王宝钏来得快,一袖拂过便已推开。

太快了,如风逐影,少年半边面颊烧红,薛平贵忙着去扶:“代兄弟!”

代兄弟,是代战吧。王宝钏定睛看:果然,虽是男装仍是掩不住粉面桃花,眼中盈盈含泪,委屈样儿,真是教人心疼呢。

“你!”

宝钏生性柔弱,代战早就见过,决不敢相信是被她打了。

活该。宝钏斜睨一眼,理所当然。

借着帮忙的借口来帮倒忙的家伙,就该这样对付。

上回的长安之行,代战认识和喜欢了薛平贵,这回再来错过了绣楼招亲,她很后悔,便仗着女扮男装便也来瞧瞧热闹。

这世上,岂会有岳丈喜欢打上门的女婿。代战心中暗喜。

薛平贵的心,不在她身上,一见宝钏,才是低声下气柔声细语:“宝钏,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他们不让我见你,我一时气不过,就……”

多无辜,多可怜。说什么不敢高攀,说什么真心相爱,自强自力。哄得宝钏不惜断绝亲情也要和他在一起,结果又如何?

不过是铺路石而已。

既然岁月重来,谁还会上当?

王宝钏心念着,坚定地望过去,她的眼便是一颗钉,直扎入他的心脏。只恨他,面上却淡淡地:“罢了,你走吧,竟然带人打上门来,惊吓我家人!”

薛平贵心头立刻见了血,自愧得惶恐。他已是咬中饵儿的鱼,在钩上挣扎摇晃,也不会舍得松口。不知所措地回:“对不起,代兄弟他不是故意的,一切罪责,我来担当。”

--他想抹抹宝钏面上的泪,可是又不敢,患得患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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