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携酒而来(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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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草果?”
“非也。草果整个果实都有纵长条,它则不然,且草果的柱头并没有这般明显。”
云暮双指用力,捏开了壳,褐色的种子掉落在纸上。有几粒悄然没入瓦片之中。
“你明日多买些肉,让店家多给些料。”
云暮学医十余年,从未见过这种药材,心想,不如送去药王谷给师父瞧瞧,或许他老人家识得。
“是。”
小七领命,又去打了盆水给云暮净手,临了又拿出一个食盒,里头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衙里的厨房做的,听小四说大人忙了一天,只用了些浓茶,属下自作主张做了碗面。”
面条的香味混着蛋香,云暮才惊觉腹中空空,她接过碗,三两下碗便空了。
小七有些哭笑不得,接过他手中的空碗:“厨房还有,大人可要再添一碗?”
云暮指着院中的石桌“不了,把那壶酒处理了。”
小七眼一冷:“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拿酒来孝敬大人?”
宫里人皆知,云暮不能饮酒,就连碰到都会起红疹。刚入宫时被人灌了壶酒,半只脚都踏进了阎罗殿,好在当日院使当值,堪堪把人救了回来。
脚边的竹叶青顺着她的腿往她怀里攀,云暮拢了拢大氅“他不知晓。”
小七默不作声地捏住竹叶青的七寸,把它丢了下去,半晌才道:“大人去歇着吧,属下在此处守着。”
身子吸了汗,冷风一吹,云暮头疼得厉害,没有拒绝,脚下借力跃到了门房:“有事就喊我。”
后半夜轮值时,小七才发现云暮发了高热,额头滚烫,人也昏了过去。他跟在云暮身边多年,应对这些小病已是信手拈来。给人灌了药,又去拿了两床被子把人裹住。直到天光初亮,热意才退。
密不透风的房间满是苦涩的药味,小四进门就看见云暮拿起斗篷往身上披,他忙把人按住:“大人,除去卢靖,其他人都招了,您就别折腾了。”
阉人命比草贱,云暮又是自愿为阉人,更是让人看轻。刚入宫时曾受人苛待,好好的身体被折腾坏了,就连小风寒都得养上个把月。
云暮翻看供词,面色愈沉。
那晚卢靖一行人刚到风月居时,发现有几个长满络腮胡的生面孔已经在里面侯着了,说是有生意要同他们谈,还没说几句就抓到了一个躲在窗外偷听的人。
从供词的描述不难推断,络腮胡是胡人,而偷听之人正是王大勇。
王大勇被抓后直骂卢靖,卢靖把人打了一顿,怒气未消,欲杀人泄愤。胡人为表诚意,便揽了活,把王大勇带走了。
第二日听到死人的消息后,吓得门都不敢出。
云暮攥紧了供词:“这几日不管谁来,都不许探视。”
话到这里,门外又是一阵哄闹,陈源的声音响起:“云大人,他们闯进县衙要把人接走。”
云暮冷笑:“瞌睡了就有人来递枕头,涿州人比京城的识趣多了。”
小四摇摇头,替他拿过房里的剑,这哪是递枕头,分明是把头递过来让云暮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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