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辞明家仇酒家遇恩师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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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下还有一事需要告知各位!我程力成身单力薄,武功平平,但我绝不能让宝物落入奸人龚伟之手!”
座上的人听了话,再一次凝神注目。但听程力成说,“三年前,师父于洪州一处名为‘飞鹰涧’的地方偶然制得八九十斤极罕见的上好铁英。之后,师父带上重金,去了浙江龙泉县剑池湖,寻求当今第一铸剑名师沈思古铸炼宝剑。沈思古见到铁英后,说能铸出绝世好剑,但需要三年的时间。师父惊疑,但看沈思古言辞郑重,不像儿戏和蓄意拖延,于是就说好了以三年为限,三年后去剑池湖取剑。如今三年的期限已剩余不到一月,而师父却被奸人毒害。因为龚伟也知道此事,又是现在洪州派的掌门,所以他很可能以掌门的身份去取剑。八九十斤铁英,三年的时间,铸炼出来的想必不是寻常刀剑,所以就是拱手让人,我也不能让宝剑落入毒死师父的恶人之手!”
听完话,座位上衡山的几个人见有利可图,心中暗喜。衡山卫掌门客套说:“承蒙五位贤侄信任,我卫某愿献微薄之力,为五位主持公道!”
程力成便应:“多谢卫掌门!”
衡山卫掌门站起来,笑道:“刚才只顾着议事,却忘了五位远道而来,疲劳饥渴,现在五位可先去用餐歇息,等酒菜过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多谢卫掌门关照!”
——“多谢!”
五个人
相继道谢,接着就在下人的接引下出去了。之后,座位上衡山派的人才聚头议论刚才的事。
前一日,洪州南昌县郊,山村边缘的一个住户。
这个屋子简陋而窄小,只有一个厅堂和厅堂后的一个卧房。在大户人家看来,这个卧房,或者整个屋子就像个茅房一样。此时卧房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看上去五十几岁的妇人。床边坐着一个少年。妇人形容枯槁,头发杂白,双手满是沧桑感。床边少年守看着她,神情悲伤忧愁,孤零落寞。
“……你祖父的时候,你家原本是洪州的一个大户。”
妇人说着,话音缓慢而微弱,像重病之人,“但你父亲年青时是一个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经常和他们一起吃喝嫖赌。每次赌输后,他就回家找理由向你祖父母要钱,或者直接偷着去拿。你祖父母当时都很苦恼,但都没办法管束他,有时你父亲甚至会在你祖父面前拿出刀子。直到后来的一回,你父亲被那几个朋友算计,欠了钱庄的一大笔钱。你祖父知道这事,很是恼火,两人闹到了拔刀相见的地步。结果你父亲不小心,失手刺中了你祖父。眼看你祖父倒了下去,你父亲非常害怕,就拿着银子仓皇地跑了出来。我当时是青楼的一名歌妓,和你父亲认识已有一年。他跑出来后就躲在我那里。他不敢面对你祖母,不
敢面对乡里人。他写了封信托人送给你祖母后,我和他就悄悄地离开了洪州城,来到了郊外的这个小山村。之后,就在这里买了地,安了家。因为没有勇气面对,你父亲再没有回过城里。在这里安了家后,他才有了些改变,与我安安分分地过日子。虽然很艰难,但也有一些快乐。”
妇人还是缓慢地说着,像是艰难,也像是沉稳。
听得妇人又说,“只是没想到四年后,那些讨债的人找不到你父亲,就去你祖母家讨要。你祖母可能也是无心于人世了,在那几个人的威逼下就服毒自尽了,家里的钱财也被他们搜刮了干净。当时我和你父亲还不知道,直到三年后才在偶然中听到了这件事。你父亲非常悲痛,决心回城去和那几个人同归于尽,我怎么劝都劝不住。结果因为寡不敌众,你父亲不仅没杀得了对方,还被他们打得断了气,尸体扔在城外的一处荒野中。第二天我去找他时,从街头巷议中听到有人说他被打死扔在城外,才雇了辆驴车把他驮回来葬在了后山上。从此以后,这些事情在村里就慢慢传开了。当时你才五岁,还不怎么懂事,我担心你长大后会受不了那些议论和同龄的冷落,就给你改名为‘薛忍’。之所以改作‘忍’,是希望你现在、以后,都能够忍受一切艰难孤苦,直到报了你的家仇。本来你十五岁的时候,我就想
让你出去拜师学武的,但十年来我积劳成疾,感觉拖不了几年了,所以就没让你出去,直到今年你已十九。十几年来我一直隐瞒这些事,不向你明说,是担心你年少,不仅报不了仇,反而徒增愁苦。现在我快不行了,必须把你的家仇给你说清楚。你的仇家叫龚伟,他的左脸有一道疤,那是你父亲刺杀他时划下的。早在我与你父亲还没认识的时候,洪州就出现了一个叫兴洪的小帮派,等到你父亲被龚伟谋害的时候,这个小帮派却成洪州最大的一个帮派了,还把名称改成了‘洪州派’。龚伟本是洪州强人,有一帮游走黑白的手下,后来他就领着手下投了这个帮派。龚伟这个人是有些脑子与手段的,听说在那帮派里面是很要紧的人物。”
妇人停了停,又说,“我走了后,你带上家里的积蓄,去找个地方拜师学艺,保护你自己周全,不被人欺压便是了。龚伟在洪州有权有势,家仇你能报就报,报不了就让它过去了吧,你自己平平安安的就好。”
“母亲……”
薛忍的泪水流了出来,他赶忙用衣袖去擦拭,“孩儿一定会勤学武艺,替你和父亲报仇的……”
说着,又去擦流出来的泪。
第二天,这个母亲就去世了。薛忍在父亲的墓堆旁安葬好她后,拿了她十几年来积攒下来的钱,锁好那个他住了十九年的小木屋后,要去走他从未走过的
一步——拜师学艺。
四月二十日;荆州东,一条南北走向的驿道上。
驿道旁有一户农家。农家周围有田有地,四五月间,田地上的水稻豆麦都长得清清绿绿的。农家选择这里落户,显然是因为挨着田地,它离村子的主体部分有二三里远。
这时,一个身穿粗简衣衫,扎着一头乌黑辫子的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儿正走出来。屋里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妇人。男的坐在一个木登上,正用竹条编着箩筐,女的坐在另一边,正拿着针线缝补衣服。
“爹!娘!”
女孩儿叫着跑了回来,“外面马路上有个人晕倒了!我一出门口,刚好看到他倒下去!”
夫妻俩急忙放下手头上的活,三个人一起走了出来。只见门前烈日下的马路中间,一个跟他们穿着粗布短衣蓬头垢面的少年躺在上面,身上背着一个包裹。这个少年就是一个人走出来的薛忍。且说薛忍年少,从未走出过自己生长的乡村,故而这一路行来,不仅历尽曲折,且备尝艰苦,以至于洪州与荆州,不过一二千里之间,他却行了近半月。
“怕是中暑了,把他扶进去吧!”
见马路上倒地不起的薛忍,孩子的娘说。接着三个人把薛忍扶进了屋里。
“头很烫,可能是烧了。”
让薛忍躺在一张用竹条编的凉席上面后,孩子的娘摸着他的额头说,“丫头,你去湿块布来给他贴上。”
“哦。”
女孩儿应了
声就走去了。孩子的爹说:“看他面黄肌瘦的,是不是几天没吃饭了?”
孩子的娘说:“这孩子病得不轻,你快去倒碗白开水来,少在这里瞎扯!”
孩子的爹便走去了。女孩儿把湿布拿来后,他也把水端了过来。孩子的娘接过水,给薛忍喂上。
“他不会死吧?要是死在咱们家,那可不吉利!”
孩子的爹说。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好话说不出,净说一些难听的!”
孩子的娘白了他一眼。女孩儿也说:“是啊,爹,你不要说得那么吓人,我怕…”
孩子的爹嘴一歪,应:“好好好,我不说!”
说完,头一偏,眼珠子注意到了放在一旁的薛忍的包裹,便拿来手中捏了几下。刚想打开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时,孩子的娘眼睛不经意一扫,看见了他,说:
“你干什么呢?人家一个孩子病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弄人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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