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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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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芳洲温言安慰他几句,随后立时斩钉截铁道:“不怕,我随你出诊去看。我性命就是你救,我虽不肖,却也自当竭力。”

  杜芳洲并未与妻儿提起过这桩旧事,故而杜芳洲的妻子并不知晓,这时听了丈夫说出这话,不由得也是震惊,也赶忙牵着儿子过来,要他去向殷错磕头道谢,殷错满脸通红,赶忙摇头推拒。

  杜夫人又道:“我自幼便跟着先父行医,治好的病人只怕比拙夫还多得许多,其他不敢妄称,但在这永济县中却也是敢斗胆自居榜的。小兄弟倘若不嫌弃,贱妾与拙夫一道去瞧瞧令弟病情如何?”

  殷错闻言又是流泪又是感激,连声道谢。杜芳洲夫妇便将儿子交由徒弟看着,匆匆将治病的药材、用具都收拾好,拖了一车,叫过来几个药童赶着车,一齐跟着殷错回去。

  他们回得两人歇脚的窑洞之中,阿术真已然烧得人事不知,病况颇为凶险。

  杜芳洲夫妇正待施救,但待得一扯下阿术真衣袍,看清阿术真相貌,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容官,你……你这兄弟,”

杜芳洲满腹疑窦,不由得有些迟疑,问道,“只怕是胡人罢,你……你怎地会……”

  殷错浑身一颤,忽然朝着杜芳洲跪了下来,哀求道:“他……他不是我兄弟,他……他是我契弟。我……我实在没有办法,玉仙,我求你看在你我旧日的情面上,不要去报官,你倘若去报官,我们……我们二人都要活不成的。”

  杜芳洲与妻子惊诧地对望一眼,但彼此间却并无甚恐惧迟疑之意。

  杜芳洲一笑,一把扶起了殷错,说道:“容官,你放心,我不会报官的。你当年送我出江陵时不怕担干系,我如今又怎么会怕担干系?殷琢玉,你可也太轻看我了。”

  殷错心下感动,忍不住又簌簌流下泪来。

  杜芳洲夫妇再无疑虑,立时便施针救治,一面艾草灸烧,一面又给药童开方子煮药。

  阿术真虽受染病,但好在他体魄强健,体内亦尚有内功运转,杜芳洲夫妇亦是对症施药,竭力救治,到得傍晚,阿术真方自稍稍退烧,神志恢复,但仍是颇为虚弱。

  杜夫人探他脉搏,又给殷错开了药单,交给殷错。殷错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道:“神仙百解散,常服辟瘟疫,治劳倦。山茵陈,柴胡去芦,前胡生姜制,炒;人参,羌活,独活,甘草,苍术米泔浸,锉,炒;干葛,白芍药,升麻,防风去苗,藁本去芦,藿香去梗,白术,半夏姜汁炙,各一两……上为细末。每服三钱,水一盏半,姜三片,枣二个,煎至一盏,热服,不计时候,并进二服。如要表散,加葱白三寸,淡豆豉三十粒,同煎服,以衣被盖覆,汗出而愈。”

  殷错看完,牢牢记住,将那药方郑重收好。杜芳洲夫妇忙活半晌,待得阿术真稍自好转,才安下心来,留下药炉药材,又给两人买了不少米面吃食,叮嘱殷错记得要将碗筷都须沸水煮净,不可混用,方才离去。殷错十分感激,不住向杜芳洲夫妇道谢,送了两人出得窑洞,便急忙回来照看阿术真。

  方才那药童虽已教过了殷错,但殷错这等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又哪里干过这等粗活,仍旧是摸索许久,才战战兢兢地煎好了药。他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挨到阿术真身边,推醒他叫他喝药。

  阿术真给他扶着勉力起身,端起碗时却仍自双手不稳,不由得泼了许多。

  殷错一惊,忙夺手拿过药碗,执起调羹,说道:“你别动,我喂你就是了。”

  阿术真点了点头,看着殷错满头都是柴草煤灰,想必是方才煎药时笨手笨脚不会烧火,才闹得灰头土脸,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殷错拿着调羹,一勺一勺地在里边搅着,怕他烫到,阿术真却没甚讲究,只摇了摇头,低着头就着他的手将药喝了。

  殷错伸手拿杜夫人留下来的手巾,给他拭掉嘴边药渍,瞧他病中神色憔悴,呼吸微促,心中又怜又爱,小声道:“不苦么?要不要吃糖?”

  阿术真自然猜得出他先前身无分文地去街上求医定然是四处碰壁,微微一笑,问道:“哪来的糖,你有钱买么?”

  “没有,我当然没钱买糖,”

殷错伸了伸舌头,从袖口中拿了一袋糖片,倒出一粒,塞到阿术真嘴里,笑道,“是玉仙方才给我的。他还记得我爱吃琥珀饧,方才在药堂时还专程拿了一袋给我。”

  阿术真却脸色微微沉了沉,问道:“杜芳洲么?他就是你先前那个相好的粉头?”

  第26章阳关

  殷错微微吃惊,点了点头,道:“原来你知道啊,那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还当你不晓得呢。”

  阿术真道:“你的小厮说的。”

  “这帮小子真是长舌,”

殷错倒是难得地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他们又背着我嚼什么舌根了?”

  阿术真看了他一眼,说道:“他们说我不知情识,木头一般,性情也古怪,难相与得很,时常教下人们为难,比你先前的粉头难伺候得多,真不知你瞧中我什么。”

  殷错看着他这面无表情的神色,肚里简直笑得打跌,若非顾及阿术真还在病中,他眼下只怕早就凑过去搂着阿术真亲个七荤八素。

  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来顺说得倒也有理,你看你这下人当得哪像个下人,眼下还要我来服侍你,你说你是不是僭越得很?不过眼下咱两个虎落平阳被犬欺,只得相依为命,少爷委屈点服侍服侍你倒也不打紧,就是你这木头似的冷面鬼成日一点都不知道温柔小意,哄人的话也不会说,真叫人着恼得很。唉,少爷这几年当真是倒大运呐,相好的粉头一个不如一个,亏得紧,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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