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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玉珩默然片刻,忽地开口正色道:“容官,你上山之时我的弟子们尽力阻拦,实是因我天山派大祸临头,故而不敢再让人上山,唯恐祸及了他人。他们是一片好心,却是做了错事,累得你险些命丧天山,这是他们做得不是,我代他们向你道歉。我原也心中不舍,想多留你盘桓几日,但而今看来,我早已是时日无多,自然不可再牵连到你。因此你这几日便赶紧收整,不日我便叫我弟子好生送你下山。”
第53章山中
殷错闻言顿时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
戚玉珩脸显黯然之色,低声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先前自己造的生孽罢了,本也是该我生受。”
殷错不觉蹙眉,说道:“不,小师叔,我跟着你,妈妈说过,要教我重归天山门下祭拜祖师,以了她当年未尽师门情义之憾,如今同门有难,殷错纵然不肖,却也绝不能贪生怕死、袖手旁观!”
戚玉珩却沉下脸来,肃然说道:“容官,义符剑事关重大,非同儿戏,这《黍离武经》之秘辛事关国事,你岂可逞一时之勇,而断了我九州江山的大业?如今我既将此秘辛说与你知,你自然便要担起匡扶河山的要任,而今情不容缓,我眼下便叫我明昭即刻送你下山。”
殷错甚不乐意,还待张口驳言,却被戚玉珩钳住手腕,拽着出了后殿之中。戚玉珩看着相貌文弱,然则内功身后,他膂力使来,殷错又哪能挣脱得开。故而饶是殷错诸般软磨硬泡,戚玉珩却也仍是不为所动,仍自捉着殷错将他出得了九霄宫去,跟着便命他座下弟子贺明昭送殷错下山。
戚玉珩吩咐道童将女弟子荆红萼找来,他口述手谕,荆红萼研墨代,而后接过戚玉珩的私印加盖于两封信笺之上,仔细漆封好方才交给殷错。
“容官,下山之后,明昭自会送你前去灵山寺与鸿都学宫,”
戚玉珩温言说道,“待你见得弘照大师与萧明方萧祭酒,他们见了信,自然会将信物交予你,来日你便可前去扶桑岛将《武经》取出。”
殷错拗不过戚玉珩,心中虽然甚是不愿,但却也只得点头答允,收拾好行囊后,便以尊长之礼拜别戚玉珩,跟着贺明昭下山。
那贺明昭比殷错略大个几岁,在戚玉珩座下行四,他入门虽不算早,但向来武功卓绝,尤以轻功见长,且为人机灵,故而很受戚玉珩器重,料他送殷错下山想来也是妥当无虞。
殷错与贺明昭同辈相交,贺明昭也待他颇为和气。两人又稍稍寒暄几句,贺明昭便引着殷错从九霄宫中出来,沿着石阶上行,转得几转,周遭霍然开通,却是到得了冰河之畔。
只见那天湖圣峰下,另有一汪春水潺潺,素湍急荡,清莹如许,经久未见冻结,实是令人惊异。
贺明昭从那苍松之下曳出一叶系着的小舟,那小舟黝黑漆亮,十分沉重,看来竟是铁舟。
殷错心下惊奇,贺明昭引着他上得舟上,跟着立时便持着桨柄,摆动舟桨,径直沿着那从山顶倒泻的冰河的激流上划船而下,快如御风,势若奔雷。
那冰河乃是自冰川顶雪融流下,因落势极大,因而水流湍急,此时方至寒冬,冰河因激流而不至于全然冻住,但冰河中冰块激撞,稍不留神,小舟便要给这些坚冰碰得翻船,寻常舟子便是行舟已自不易,更莫说像这般摆渡疾行。然则贺明昭却不然,小舟到处,冰块无不给他手中的铁桨砸得粉碎,宛如就是在寻常河道中航行一般平稳,不疾不徐,可见他功力之深。
殷错一面惊异,一面艳羡,他双手扣着船舷,望着两旁冰川如挂,不禁暗自想道:“看来我这贺师兄武功了得,天山门下果然不凡。唉,只可惜小师叔不教我在能在天山上多待些时日,倘若我能在小师叔身旁,时常经由小师叔点拨指教,武功定然能大有长进,远胜于眼下我这三脚猫的把式,出去都叫人笑话。也不知小师叔那仇家究竟是怎生厉害的人物,竟而能叫天山派上下这般如临大敌,我还道以天山门下武功之卓绝,在武林之中自必傲视群雄,孰料连小师叔这般绝顶高手却也有头疼之极的仇家。”
他正自着怔思索着,不过多时,贺明昭便已扳着小舟到得冰川河滩之中,他伸手将船锚抛出,深扎岸上,跟着便带着殷错上了岸。
两人沿着山坳青石阶下行片刻,眼前蓦然便见一座道家山门。那山门飞檐两重,门户对开,正上方的匾额上刻着三个斗大的漆字:自任堂。
殷错再凝神看去,但见左侧门柱上书“与阴同德”
,右侧门柱为“与阳同波”
,匾额下的红漆门楣上之下则另有一行小字,上书:“元冲子手赐”
。元冲子乃是戚玉珩的道号,看来匾上题字却是出自戚玉珩的手。
殷错微微一怔,随后心中又想道:“嗯,自然是了,我这小师叔当然是是并非天生眼盲,他眼盲之前的那一字写得倒是很有风骨。也不知他自己明明医术精湛,好端端的怎地却又会瞎了眼睛?”
两人沿高大的山门而下,只见苍松荫蔽的南侧山坳之中另有一座道观显出,但却并非是殷错上山时所见的八仙观,而是叫做自任堂,乃是天山派外门中的几名俗家弟子居住之所。
贺明昭引着殷错入得自任堂的院中,才走得数步,忽然间眉头紧皱,蓦地停步,挡在殷错身前,拔出了自己腰侧佩剑,朝着自任堂中喝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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