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男人和母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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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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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它弄疼了,它自然就叫了。」大嬸不耐煩地說著,「這點小事都要問我,你到底遺傳了我的什麼」

「我小時候調皮,把一隻兔子從三樓窗戶那裡往下扔,兔子落地的時候,發出尖銳的叫聲,隔壁左右都聽見了。」大嬸有些自得地說道。

「那時我跑下樓去,兔子還有呼吸,還在尖叫著,只是動靜越來越小,最後就抽搐著不動了。」大嬸繼續說道。

沈文躲在房間的床底下,也聽見了大嬸的話,心裡的寒意越來越重。

它仿佛能感受到墜樓的兔子的絕望,無論怎樣掙扎,也逃不出人類的掌心,最後死亡也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難道,它的兔生,也會變成這樣子嗎?

不,絕對不可以,它會反抗的,如果有人傷害它,它張口就咬,兔子的牙齒很鋒利,咬下一小塊肉也不是不可能,大不了,大不了,它咬人之後就被人踢死了。

沈文聽到客廳里傳來放視頻的聲音,大嬸又開始看視頻了,用著她那裝不了什麼好東西的腦袋,對著實時事件評頭論足。

咔嚓咔嚓,剪刀剪紙盒子的聲音響起,是那個小孩子,沒事幹剪著紙片。

大概是一個人剪紙很無聊,成成跑到了沈文躲著的房間,坐在地上,一邊看著沈文,一邊咔嚓咔嚓地剪著紙盒子,他剛好坐在落地空調的旁邊。

咔嚓,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是剪刀剪斷很難剪的東西所發出來的聲音。

「啊。」成成突然小聲地叫了一聲。

沈文看到成成愣了一下,然後把手中粗粗的兩截空調線往空調背後塞,如果不去翻找,很可能都發現不了。

在客廳看視頻的大嬸搖擺著她粗壯的身體走了進來。

「成成,怎麼了?」大嬸連忙問道。

「沒,沒什麼。」成成垂下眼睛,看向地面,就是不抬頭看大嬸。

「你是不是又做壞事了」大嬸尖細的聲音拔高了,落在耳朵里,一陣難受,就好像鐵椅子拖在地上走,發出來的讓人心裡發麻的聲音。

「我,我,我沒。」成成小聲地說道,眼睛東看西看,就是不看他的母親。

「啪。」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成成的臉上,成成的頭都被大嬸打歪了。

「說,你又幹什麼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好歹我也養了你六七年,你想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大嬸突然像發瘋了一般,斥責著她的兒子,「我不允許任何的欺騙。」

「不,不,不是我做的,是,是兔子啃壞了空調的線。」成成抽抽搭搭地說著,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沈文心裡一驚,它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躲在床底下,這麼大的鍋就落在了它的身上,這個神經病老女人不知道會怎樣對待它,唉,可惜它不會說話,不能解釋。

沈文深深地看了一眼成成,人類的幼崽,都是這樣欺負它們動物的嗎?

它也是只小兔子,它也是幼崽,可是它卻沒有傷害別的生物的心思,沈文心裡默默地想著。

果然,聽見兒子的話,大嬸的憤怒更盛,一把推開她自認為放在手心裡寵著的兒子,去陽台拿起撐衣杆,就對著床底下亂打。

沈文狼狽地躲避著,撐衣杆重重地打在身上,很痛,可是它知道,不能從床底下出去,一旦出去了,它只怕就要被打死了。

沈文忍受著身上的疼痛,繼續閃躲著。

大嬸見兔子就是不從床底下出來,更生氣了,低矮的床,離地面很近,想整個人爬進去抓兔子,根本不可能,除非把床掀開。

床很重,大嬸一個人也搬不動,只好放棄。

「你等著,等你出來看我不打死你。」大嬸瞪大眼睛,大嗓門穿透了這個亂七八糟的房間,傳得很遠很遠。

而她身旁誣衊沈文的成成,一臉坦然地站著,臉上有著跟她母親同仇敵愾的表情,就好像空調的電線不是被他剪斷的一樣。

沈文緊緊貼著牆壁,低矮的床板給了它一種安全感,人類進不來,抓不到它,沈文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會了,沒有別人的打攪。

大嬸帶著她自認為很乖的兒子走去客廳。

「餓死那隻死兔子,居然啃空調的電線,還是我家成成聽話,不亂來。」大嬸尖細的嗓音說著夸兒子的話,聽起來是那麼的彆扭。

「是的。」成成點點頭,贊同他母親的說法,絲毫不說這個電線就是他自己不小心剪斷的。

「快去把兔糧收起來,我看沒東西吃,這隻死兔子要怎麼辦,餓也要把它餓出來,我非要打它一頓不可。」大嬸充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期待的笑容。

明明兒子才六七歲,她的樣子已經開始朝著老奶奶的臉發展了。

「好的,媽媽,我這就去把兔糧還有別的東西都藏起來。」小男孩成成一臉乖巧地說著。

「哎,乖,這才是媽媽的好兒子。」大嬸笑著說道,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肥碩的手指摸了摸兒子的頭。

沈文躲在床底下,看著他們走出去,心裡才放鬆下來,這時,身體上的疼痛似乎更加厲害了。

涼涼的地板讓它的肚子很不舒服,沈文再次開始母雞蹲,四隻爪子埋在肚皮下面,蹲著休息。

慢慢地等待著疼痛消失。

什麼時候,它才會有一個愛著它的好主人呢?

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臉滑過它小小的腦海,那個被別人稱為傅先生的男人,那個對女人沒好氣的男人,那個看起來就一定是個好的鏟屎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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