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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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就连太子,先帝都未曾这般期许。
太后嫉妒得发狂,毒杀他的生母,彻底抹去她存在的痕迹,又夺来了他的抚养权。
他成了太后难产三日诞下的正宫嫡次子。
他出生不过几个月便易了母,若非后来机缘巧合,叫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恐怕还要一直认贼作母。
太后自以为他乃懵懂孩童,却不知他生来早慧,早因为宫人的只言片语便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
宫中皆道太后教子严厉,却无人知道新立的太子幼时遭遇过怎样的折磨。
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与他最为宠爱的女人诞下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让她真正诚心相待呢?
他让她日日夜夜恨之入骨,却又百般忌惮,最终不敢下手,不能下手。
毕竟先皇驾鹤西游前,曾拉着太后的手字字泣血:“你若敢伤他一分,那你我死当不同穴,生生世世不相见。”
先帝遗言,如同一道枷锁,束住太后手脚,也护了他十余年。
后来他渐渐长大,作为先帝唯一“在世”
的子嗣,太后即使察觉出他与自己离心,却也无可奈何。
于是她开始往自己的床榻之上送女人,只盼他早日诞下孙儿,好由她一手教导,扶持新帝上位。
他对女子的厌恶,便是从十四岁开始的。
玉骨香肌,对他形同世间最为肥腻之物。
胭脂香粉,亦是令人作呕之味。
他曾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碰任何女人。
直到今夜。
他缓缓握住手掌,合拢月光。
他们离得那样近。
近得仿佛潭水中倒映的月色都沉浸在她眼眸之中。
而他,只需轻轻一仰头,便能采撷那抹月色。
月光又怎么笼罩得住。
谢尘安凝视着从指尖倾泻而下的月色,微微闭上眼。
他指尖轻轻动了下。
谢尘安仔细回忆触碰她的感觉。
依然没有半分厌恶。
她的手掌,像是这抹清冷的月色,亦像树梢层叠如云的新雪。
他闭眼的时刻,听到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压低的声音。
“兄长,怎么了?”
谢尘安睁开眼睛。
乌云掩月,月光倏然消失,谢尘安面无表情看着空荡的掌心。
已近深夜,徐步凌却这个时候来找她?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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