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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正正经经的表达打动了童瞳,他这才给沈沉私信回信:“半个月后回来,到时候我们见个面。”
沈沉跟他约在南大后门一家很小的酒馆,叫“半坡”
,童瞳到的时候,里面一群人正在讨论什么,中心被围着的一个男人似乎已经喝多了,狂放而激情地念着一诗:“我的蜡烛从两头燃烧,它将熬不过今宵!”
他站得摇摇晃晃地,对众人说:“米莱多牛逼啊!这个女人非常穷、非常穷,比特么我们所有人都穷,但非常快活,非常快活,比特么我们所有人都快活!这才是活着,活着就要燃烧,我的蜡烛,从两头燃烧!”
童瞳惊在原地,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突兀的闯入者,带着一身格格不入的气息,进入到一个早已自成一派、无比自我的癫狂小世界,摇摇晃晃的人念完诗,看着门口的闯入者,手指一挥说:“你是谁?”
童瞳还来不及说什么,那人又一挥:“管你是谁,来了半坡,就要燃烧!”
众人一声哄笑,把那人摁下:“老沈,你喝多了!”
这就是沈沉?童瞳疑惑,小酒馆很暗,隔着点距离看不太清楚,沈沉个子很高,额前的头半垂着,脑后松松软软地扎了个髻,轮廓线很深,瘦削而凌厉,侧过脸的时候童瞳心里跳漏了一拍,像极了在绿岛昏暗台球桌边俯身击球的某个人,童瞳的心脏咚咚地跳起来,一步步走近,呼吸加重。
待走到跟前,沈沉的整张脸清清楚楚在面前时,童瞳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骤然又落下了,还好,不像。
他对已经醉茫茫的沈沉说:“你好沈沉,是你约我来的,你还记得吗?”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老沈!跟人约会还喝这么多?你别是约了人又忘了吧?”
沈沉仿佛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直勾勾盯着童瞳,疑惑地问:“夜……瞳?”
“对。”
沈沉一瞬间竟然清醒了,他结巴起来:“你你,你怎么长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童瞳有些懵。
“我我我以为你是个半老头儿,胡子拉渣不修边幅,满世界跑那种。”
沈沉口齿还没利索,方才朗诵诗的澎湃激情不知都去哪了,他上下打量:“你怎么这么年轻啊,啊?跟朵水仙花儿似的。”
周围的人笑得更厉害了:“老沈,这把年纪还花痴呢?不得了啊,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你这是要骚啊?!”
沈沉撇过旁边一个拉扯他袖子的手:“滚滚滚一边儿去,一帮人整天屁事没有,天天瞎混一起吹牛批,我跟人约了聊正事呢。”
他把童瞳拽到另一个角落,一边慌不忙地解释:“别听他们的,这帮人就是闲得没事儿瞎闹腾。”
童瞳倒并不在意,这酒吧的氛围很奇特,虽然开着门营业,却仿佛自带一股外人莫进的天然磁场,但一旦融入进来了,又觉得舒服自在得跟家里一样,他有些喜欢这里。
沈沉磕磕巴巴地说了他的纪录片计划,童瞳觉得是个很厉害的想法,有触动他的点,也有让他投入的动力。
另一头有朋友大声喊沈沉过去,他对童瞳说:“我马上回来,你别走。”
童瞳拿出手机搜索了下沈沉这个名字,跳出来的各种闻有些震到了他,FIRsT影展上凭一部拍了十年的纪录片大放异彩,那条片子拍的是他同性恋又改了性别的父亲,十年的时间里曾经是gay,后来又干脆变成女人,面对的所有恶意、诋毁,以及零星的理解和温暖,凭这条片子沈沉拿过国际纪录片大奖,正大红的时候却又突然消失……童瞳大致浏览了下,决定回去后要去找这部片子来看,同时对沈沉这个人有了些钦佩。
不一会沈沉回来,眼神坚定地跟童瞳保证了一通,已经有大平台对这项目感兴,会帮他们去招商和找钱,最不济也会采买,他们要做的就是放胆去干,而他之所以找上童瞳,除了看上他自己捯饬的那条简陋的流浪钢琴家片子,还因为童瞳写的游记,文字简洁温暖,完全就是沈沉喜欢的风格,他要一个很厉害的策划和文案,音乐和文字是这世界最感性的东西,沈沉要这两者去碰撞火花。
童瞳在当晚就决定加入一起干了,沈沉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吟唱者”
纪录片计划就像给溺水之人的一块浮板,活得全无滋味的童瞳需要靠它呼吸。
爱情已不可得,那总要追求点什么,那就创作吧,创作令人活着。
作者有话说:
emmm他们分开了,分开的还比较久……
这段分开的日子对两人都很重要,尤其小童,他得自己慢慢明白曾经做了什么,错过了什么,又要如何与自己和解,这是个必经的成长经历,有了这段经历,以后任何劫难都不会让他们分开。
借用猫腻写《间客》时候的话,“我很爱许乐,会给他很大的温暖,但不见得是江山”
,我也很爱小童,我会给他很大的温暖,有爱人也有江山。
他要搞事业了,事业创作的过程他也会经历很多,会找到一部分丢失的自我。
阿城在等他。
第52章静水
来到贵州山区这个叫融河的村子已经第三天,之前通过好几个人辗转联系过的音乐人梁海深并不愿意接受他们的拍摄,他们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摄影器材抵达融河的第一天晚上,梁海深就直截了当地表达过他的态度——他现在过得很平静,也不是什么音乐人,现在就是个农民,请他们不要打扰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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