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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应了季霄的邀,以为男生要提分手,却没想到他只是一小时又一小时地犹豫着捱时间。虽然总yù言又止,但隔三岔五避开亚弥接电话的行为已经给了亚弥足够的预警。剩下的部分,对双方都是煎熬。亚弥朝季霄的背影看了一眼,拨通夕夜的手机,果然是忙音。
回头后试着仰起头让眼泪不那么容易决堤,可是很快就已经感到连耳朵里都蓄满了泪水。
不是梦境,也不是猜疑。死死地攥着过去,只看见一个又一个面貌模糊的季霄,穿白衣领蓝校服,穿黑色运动装秋季校服,穿袖子侧面有两条黑色长线的白运动校服,穿看起来像冬青树一样的深青色冬季校服,穿纯白色夏季衬衫校服&he11ip;&he11ip;那些形象出现的次序紊乱了,使人怎么也找不出转折在哪里。
沿着明huang色行道边缘走得越久,就越容易忘了总有一步会抵达尽头。
伸开双臂保持平衡走得越快,就越容易忘了总有一步会踩空失足。
亚弥意识到,从今天起自己再不会是没心没肺又无忧无虑的了,也再不会爱一个人像爱季霄这样走火入魔不省人事。一个人只有在青net期才能如此无私无畏地把自己和盘托出。
激烈的qíng绪以碾碎每根肋骨的决绝喷薄向外,又化作耳鸣倒流入脑海。
自己塑造出的期待,自己造成的感动与绝望,它们撕裂了自己向两个相反方向疾驰而去,于是最终青net也便这样疾驰而去。
什么都碎裂,什么都坍塌,什么都在所不惜。
等到恢复神智终于看清一切,已经失去了这一切。
这种失去之后,往往是长达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寂静,内心变成一个黑dong,吸收了所有光,外界则只剩茫茫一片的压抑。等到重繁衍出的宇宙,这世界已经不像之前的世界那样具有绚烂浓烈的色彩。
人就是这样长大的,谁都长成三十五六度的温水一杯。
季霄阖上电话放进口袋,转过身,见亚弥睁着大眼睛站在身后,心往下一沉,脸上浮出不自然的尴尬神色。亚弥从他眼里读出和解的企图,原来他不是来分手,于是她也狠不下心揭穿一切。
女生歪过头弯起眼,不知何故这一如既往的笑容此时看起来显得凄凉:&1dquo;时间差不多了,去找地方吃晚饭吧。”
男生飞快地点头,像个犯了大错却被饶过的小学生似的兴高采烈如释重负。
亚弥望着他异常积极拦招出租车的背影,又觉得鼻子酸。
[五]
如果不是季霄和凉极力促成,颜泽和夕夜可能都已经接受对方从自己生活中淡出,决心不再相见。
一场迟到太久的四人聚会。让夕夜想起高一时四个人聚在校体育部办公室商量做课题的相似场景。只不过那时颜泽和季霄在jiao往,而夕夜喜欢的人是贺凉,如今都已时过境迁。很多年后再忆起此刻的相聚,夕夜意识到它带有一点仪式化的意味。
从此以后,无论什么人再提起贺凉,都不能在夕夜心中激起涟漪,有时甚至可以坦然地笑道&1dquo;我小时候还喜欢过他唉”。少女qíng怀留在了曾经--那段特别得熠熠闪光的日子里。
但当时,夕夜仍有些不自然。
&1dquo;凉已经决定回国内来工作了么?”明明凉就在旁边,夕夜却别扭地转而问颜泽。
凉自己却大喇喇地cha进来回答:&1dquo;在我爸公司。”
颜泽脸上瞬间闪过不悦之色,但立刻就又撑起笑容,顺口接过话题:&1dquo;和季霄居然成了敌对公司的竞争对手。”
&1dquo;倒没那么严重,我可是我们公司的人,哪来什么敌对之说。”
&1dquo;他们俩从初中开始不就经常被人拿来做比较么。”夕夜一边为季霄盛汤一边笑,&1dquo;传说中的&1squo;宿敌’啊。”
餐厅里暖洋洋的灯光均匀地笼罩在四人身上,仿佛彼此间再没有芥蒂。
正聊着天,夕夜从包里拿出的餐巾纸不慎落在地上,弯下腰去拾。看见颜泽翘着二郎腿,脚尖随音乐节奏打着拍子,兴奋快乐的氛围,而膝盖略略斜靠在凉的小腿外侧,安静安全的感觉在触点被抽象地放大。
夕夜接下去的动作也不自觉变得缓慢轻柔,桌面之上颜泽并没有尽心尽力刻意去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完美女友,还像和凉是朋友那时一般大大咧咧,可夕夜知道,桌面之下才是真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被她美化过度,定义为幸福。
&1dquo;待会儿吃完晚饭去哪儿?”季霄问。
&1dquo;就不四人一起活动了,凉陪我回家看看爸妈。”
接着季霄转过头问夕夜:&1dquo;马上就回寝室还是散散步?”
&1dquo;我带你去个地方。”
女生眨眨眼。
是高中校园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露台的最外缘有个与世隔绝般的座位。
身后靠墙,最多只能并肩坐下两个人,离护栏的距离刚巧适合支起腿。
除了极远处两幢小高层外,面前几乎没有高楼,视野开阔。
地铁线到此处已经走上地面。站台的顶棚是波1ang形的曲面,像在黑色大海里涌起的沉静却庞大的波澜。
地铁线与咖啡馆所处的楼房之间平行有宽阔的马路,深绿色的行道树在夜色中只剩下恍惚的影子,有些局部被灯光照亮,形成碧绿的荧光小圆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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