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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是櫻井花渡劫。
那天的家訪很難熬,難熬就難熬在亞久津也在家,對方好像在蹲點看賽車比賽,坐在沙發上目不斜視,老師的家訪並沒有打擾到他,只是在優紀小姐的話語下一邊說著『不要命令我,老太婆』一邊把電視聲音調低了。那位家訪的老師似乎一直教二年級,曾經帶過亞久津的班級,按照約定的時間上門的時候優紀還驚訝地喊出了老師的名字。
那位老師看到亞久津仁時僵硬的身體讓櫻井花還是有點想笑的,但後續的對話就是櫻井花想哭了。
櫻井花思考:她是不是在平時不知道的時候得罪了這位老師,又或者是這位老師真的非常熱情、以拯救學生的成績為己任,且在這個地方沒有實現過——她之前在嘉田和美嘴裡聽說過亞久津期末考試全科滿點的事情,當時在老師和亞久津班裡引起了不小的討論——明明全校公認的不良少年,亞久津能指責的地方只有德行不太好,但指責他的德行也是一件非常有風險的事情。所以櫻井花很難不懷疑,這位老師是不是在這個地方受了太多的氣,想從什麼地方奪回來自己為人師的底氣,才這麼對待她。
她只是數學成績不好,而班主任恰好是教數學的,這不應該是聽起來罪大惡極的事情。
老師是這麼形容她的:櫻井同學非常地認真,和同學之間相處得很好,是很令人放心的孩子。主要問題就是學習成績方面,平日裡的作業就能發現很多缺漏,老師知道她之前休學過一陣子,現在要跟上進度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她平時的努力也都看得到,接下來的考試雖然不是什麼大考,但是也還是希望更重視一些。
櫻井花莫名想到她還在中國的時候,圍觀過一次母親家中表姐家長會的情景,這些話總是熟悉的。
老師說這些的時候,優紀有些驚訝,但是不太明顯。就像是和嘉田和美一樣,他們覺得櫻井花學習成績好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這還不是讓櫻井花尷尬的主要原因,主要是亞久津從旁邊傳來的並不明顯的嗤笑聲才令人心情複雜。
櫻井花:……啊,好折磨,好難受,好想回臥室。
好不容易熬過了家訪的這一個多小時,櫻井花和優紀小姐一起把老師送走後,她也很想把自己送走,是生理意義上的。但這種情緒還不是很濃重。等她看著優紀推著亞久津仁要他進來給她講題的時候,櫻井花是連帶著心理一起走了。
亞久津仁語氣已經差到了極點:「都說了不要命令我!這種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不要多管閒事,老太婆——」
亞久津優紀:「嘛,阿仁晚上不是沒事情嘛~就當做好事了~」
亞久津仁:「哈?我為什麼要做好事啊?」
母子倆的對話非常隨性,優紀根本不在乎亞久津那些對外不禮貌的語氣和稱呼,櫻井花弱小無助地把自己窩在椅子上,發現自己的腦迴路不僅跟不上亞久津仁,也跟不上亞久津優紀。
櫻井花也不知道優紀小姐跟她亞久津到底說了點什麼,只覺得現在坐在她臥室裡面一臉不爽的亞久津仁不太真實,身影莫名和剛離開沒多久的班主任隱約重合,一起住了一陣子了,除了餐桌上,他倆坐在一起都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更別說這位不良少年要給她講題,那就更是恐怖的事情了。櫻井花想:是這個世界出錯了,還是她出錯了?
比對方給她送雨傘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優紀平時根本不干涉兩個人的行為和安排。現在是看家訪結束的櫻井花實在太窘迫了,才想著找人幫忙解決一下櫻井花的數學難題——例如她那全科滿點的兒子。
優紀給兩個人準備了咖啡,是她親手調配的,還笑眯眯地問櫻井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那副溫婉美麗的模樣一如既往,但櫻井花就總是覺得怪怪的。長輩的陰謀總是繞不開常見的那些話題,櫻井花忽地記起來繼母給她引薦男孩子時的表情,好像和優紀小姐的也差不了多少。
氣氛有點凝重,從客廳搬了個椅子到臥室,兩個人隔了點距離一左一右坐在書桌前,桌子上攤開的是櫻井花今天的數學作業。沉默片刻,櫻井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亞久津:「題很難嗎,我看你一直皺著眉不太開心……」
亞久津仁瞥了她一眼:「啊哈?」他眉毛皺起,嘴角明明是笑起來的弧度,卻還不如不笑,看著頗有些威脅人的含義,「難道你不覺得是要給你輔導這件事更令人不開心?」
櫻井花想想也是:「說得也對哦,你要是真的不想教我的話也不用勉強……」
亞久津仁晃著椅子,拿著國二的課本根本沒有在看:「要是讓老太婆看到肯定又要囉嗦半天。」
櫻井花想:也是。亞久津仁雖然總是老太婆老太婆地喊著優紀小姐,但實際上還是挺聽母親的話的,優紀小姐忙於上班,買東西洗碗什麼的一些系列瑣事都是交給亞久津的,老實說,行為上還算是個體貼溫柔的人。
她也沒想法真的讓亞久津給自己輔導,現在兩個人在一個屋子裡面就頗有種奇怪的氛圍。現在的情況有點脫離兩個人的掌控,屬於優紀小姐掌控的那種地步,他倆無論誰都不太舒服,好像被一再壓縮,悶得像是四月雷陣雨壓低溫度後的逼仄角落,她拿著簽字筆晃了晃:「那你現在屋子裡面待會兒?我有雜誌你要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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