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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君一世荣华花日绯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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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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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和谢钰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谢钰一阵撇嘴,眼中满是轻蔑,嘴角也勾着嘲笑,谢嫮只当没看见,谢衡眼珠子一转,突然牵着谢嫮的手,将她拉到一边说道:

“五妹妹可要加油啊,我听我哥哥说,过两天由他做东,要请东陵书院的几位世家中的高才公子来府做客,我替妹妹打听了,春山公子也在邀请之列,若是那日妹妹能在公子面前演绎一番,那春山公子必会为你感动。”

谢嫮看着谢衡近在咫尺的脸,心中一百个猜不透,李臻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如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她顾然生的美貌,可是,这世间比她美貌的人多如牛毛,就是上一世的谢嫮生的也不比她差,可为何独独她入了李臻的眼,这是谢嫮到死也没想明白的事情。

谢衡见谢嫮没了反应,只盯着自己的脸出神,不禁暗自推搡了她一下,谢嫮这才回过神来,对谢衡笑了笑,说道:

“三姐姐说笑了,既是大哥哥宴客,我这做妹子的如何去演绎什么?又不是伶人艺人,姐姐别说这个了,叫人听了笑话。”

说完这些话,谢嫮这才收回了递在谢衡脸上的目光,转过身去,坐回了谢莘身旁,绝口不提她这两年痴恋李臻的事情,那模样,就好像这两年做出那些丢人事,罔顾名声的人不是她一样。

倒不是谢嫮不想替自己辩驳,而是因为痴恋,尤其是单向痴恋这种名声,一旦传了出去,基本上说多少自清的话都是挽回不了的,就算她现在赌咒发誓,说她不喜欢李臻,也是没有人相信的,人家只会继续笑她,说她是换了一种以退为进的方式,骨子里还是那个花痴。

而谢嫮不敢否认,她上一世的确就是个花痴!满心满眼全是李臻,从九岁喜欢到三十六岁,二十七年,上天给了她一个嫁给他的机会,可是,却连半年都没有熬过,就死在了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手里。

再活一世,谢嫮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放弃了,李臻爱的是谢衡,不管什么原因,就算她为了他蹉跎了一辈子,等候了一辈子,临了也如愿嫁给了他,可是却还是抵不住他的深情,另有所爱。

要说,这辈子谢嫮对李臻没有一点心思了,那现在也是不敢说绝对的,只不过,她如今是真的已经死心罢了。情之一事,初时动人,会叫人蒙蔽双眼,丧失理智,可后面等待的无非就是寸寸断肠。即便她为李臻熬死了性命,他也未曾喜欢过她一星半点,如此爱上痛苦一世,不如趁早放手,谢嫮是真的怕了,死心了。

李臻再好,他是夜空中的明月,蓝天里的骄阳,是不染纤尘,不沾尘世的谪仙,但这些却是都只属于谢衡,永远不可能是她谢嫮的。

所谓看透,便是这个道理吧。

只可惜,世人多被世情蒙蔽,执拗自信,鲜少能有看清自身的,直到离开以后,失去以后,或者像她这样再来一世,也许才能真正的看清自己的斤两,不再做那无妄的期盼吧。

颜九卿今日讲的是玄言诗《秋月》,疏林积凉风,虚岫结凝霄。湛露洒庭林,密叶辞荣条。抚菌悲先落,攀松羡后凋(注1)。

她一字一句的讲解,温润的声音在空旷的湖面上回荡,她的声音是这样柔和,知识是那样渊博,可为何这样一个才学高明,温雅如斯的女子会成了他人的下堂妇呢?可见感情一事,真的不能用才学的高低来判断。

谢韶这一回可是玩儿大了,失踪了将近一个半月才回来,回来之后,不无意外的给谢靳喊去了书房,一顿打是肯定的。

谢嫮听说谢韶回来了,放下了手里正调制的香蜜就赶去了书房,听见书房里头战况正激烈着,谢嫮就躲在院子里的假山后头偷看,没一会儿,就见谢韶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从书房里走出来,云氏随后而出,虽然心疼,却也板着一张脸,谢嫮只听到她说了一句:

“你爹爹这回罚你,我真想拍手叫好,罚你面壁十日都是轻的,要我说,就应该打断你的腿,叫你还敢这样没规矩!”

谢韶不在家的这一个半月,云氏几乎天天派人出去找,在她面前就不止念叨了多少回,这回也是动了真怒。谢韶偷偷看了一眼亲娘,确定一下出了书房说的话不会被谢靳听见,他本就是个赖子,脸皮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刚被打了也不长教训,上去就搂住云氏的胳膊无赖的撒闹,好话说了一箩筐。

“娘,您快别说了,我这背上都跟冒火星儿似的,爹这回可是下了狠手,儿子可怜,不过是出去玩了几天,就叫爹爹这样恼火,可是,我那帮朋友都出去了,就我一人儿留在京里,多没趣儿啊,凭的还叫人说我没胆色,您儿子怎么能让旁人说我没胆色呢?这不是丢爹娘的脸面吗?我也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云氏气结:“你一声不吭,从京城跑去了扬州,一个半月啊,你还敢说是为了我们?哎哟,真是气死我了,你快快再去书房,将这番话说给你爹听听,看看他会不会再赏你几十藤板。”

谢韶暗自吐了吐舌,被云氏推开,又粘了上去,这回,干脆把脑袋都搁在云氏肩膀上了。

(注1:玄言诗在东晋后期就已经渐渐消失了,这种体裁不是唐诗宋词里常见的,我也是偶然看见的,这种诗写的好,是因为它富有佛学哲理,言之有物,当然了,这是表面的理由,而最真实的理由是因为……这种诗用词艰难……身为文盲的我……根本看不懂。哈哈。)

☆、跪了下来

“娘,您真的忍心让爹打死我呀!我爹那藤板你不是不知道,下手重着呢,我这后背肯定是废了,将来留疤,娶了媳妇儿人家肯定要嫌弃我的,您要是真忍心,那我现在就去爹那儿,横竖也没人心疼,打死我活该嘛。”

“你!”

对于自己儿子的不要脸,云氏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被他噎了个透,看着他脸色发白,又想起刚才挨打的时候,终是于心不忍,伸手在谢韶的耳朵上拧了一下,谢韶也知道卖乖,配合着云氏的动作,滑稽的让自己被她的手吊了起来,不住求饶:

“哎哟,哎哟,娘,轻点儿,您轻点儿,耳朵要掉了!”

云氏松开,愤愤道:“哼,我巴不得揪掉了你的耳朵,反正留着也是个摆设。”

谢韶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耳朵,看云氏这样子,他知道自己这关总算又是过了,搂着云氏的胳膊,撒娇着要她给自己上药,又缠又磨,云氏终于叹了口气,认命了。

他们走了之后,谢嫮才从假山后头走出,心里咋舌,她这哥哥还真是人才啊。一声不吭的离家一个半月,竟然去了趟扬州?是去玩儿的?还是去……

带着疑惑,谢嫮回到了巽芳居,果不其然,半个时辰之后,谢韶就从外头钻了进来,把谢嫮喊出了闺房。

凉亭中,谢嫮坐着,谢韶站着,谢嫮不禁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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