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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是地毯。
很厚,很綿密,柔軟的纖維推進腳趾之間,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存。
也不是他自己房間一承重就發出酸響的三合板木地板。
燕知皺皺眉。
這不是他應該來消費的地方。
哪怕是喝過酒之後。
他是熟悉黑暗的,很快就摸到了夜燈的開關。
柔和的一捧光,恰到好處地照亮他這一半床的範圍。
燕知知道床上有另一個人。
但他還是先打開手機關了鬧鐘,又打開日程確認了一下今天神經科學報告會的連結和時段。
等查了郵箱、回了四封學術同行的提問郵件,燕知輕輕踢開腳下的廊燈,光腳踩著淡黃色的燈光走到浴室,眉頭皺得更緊了。
浴室燈比臥室明亮,一下子把他身上和四周都照明白了。
燕知身上的浴袍是桑蠶絲的,純手工匝線,流暢柔軟。
浴室里大小三個浴缸兩個淋浴間,洗的蒸的泡的分得一清二楚。
這樣一個浴室,對應得一定不是快捷酒店的標準單床房。
但燕知一個人,哪怕只是偶爾放縱一下,也不該一晚上放縱掉五位數。
浴室面向臥室的鏡子是半單透玻璃,能照清楚浴室里的人,也能把臥室看個影影綽綽。
燕知站在鏡子面前,目光一半落在自己身上,一半看進鏡子後面。
他一頭雪白捲髮,睡得輕微凌亂,半披散在頸側。
深銀灰的睡袍垂到他小腿,中間被腰帶恰到好處地系住,不松不緊。
燕知倒是不記得自己昨晚睡前還穿了睡袍。
但他確實也不習慣太坦誠。
臥室的一面牆是一整樽長玻璃魚缸。
透過鏡子,紅藍的熱帶魚在昏暗裡閃爍著細碎的微光。
一隻一隻圓而小的魚眼睛在遊動,沒有焦點。
床上有一個安靜的人形。
明顯是在保持一個擁抱的姿勢,那個人的兩隻手都朝著燕知睡的那一側床。
燕知站在鏡子後面看了一會兒,把頭髮用手腕上的黑皮筋紮起來,進淋浴間沖了個澡。
對眼下這種情況他完全不陌生。
當初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在酒店醒來,身邊還有另一個呼吸,感覺罹患多年的低血壓都要被治好了。
他先遵從醫囑,在黑暗裡數了十個質數,然後就想報警。
但是他又有些不確定自己打電話給警察,應該怎麼說。
他能確定自己肯定沒有從事不合法的服務或者進行不合法的消費。
但是倆男的,穿得都不多,自己走路兩條腿都抖。
他當然能解釋說自己身體不好,喝多了不知道眼前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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