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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中录讲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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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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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啊,兰黛与梅挽致是姐妹,自然是雪色的姑姑。”陈念娘点头道,&1dquo;兰黛在六人中排行第三,扬州软舞第一,绿腰、回波、春莺啭,据说天下无双。”

  黄梓瑕又问:&1dquo;不知道陈娘还记得不,当年雪色是一个人到扬州的吗?应该还有个少女和她一起吧?”

  陈念娘&1dquo;啊”了一声,说:&1dquo;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雪色是和小施一起结伴来的。据说小施父母都死于兵乱,在徐州与雪色结为姐妹,约好生死相依,于是一起过来了。”

  黄梓瑕默默点头,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却不知道这个想法具体对于此案有什么帮助,只隐隐觉得,定然是自己所未曾窥视到的那一根重要脉络。

  一个案件,就如一株大树,被人们所看到的泥土之上的部分,永远只是一小部分,在那下面,有着巨大的盘根错节,只是如果不挖出来,永远都不会知道埋藏在下面的真实模样。

  说到雪色和小施,陈念娘似乎想起了什么,呆呆望着窗外的一棵孤木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忽然之间眼泪就滚落下来。

  黄梓瑕赶紧轻拍她的肩膀,轻声叫她:&1dquo;陈娘,你别太伤心。”

  &1dquo;怎么能不伤心&he11ip;&he11ip;其实我也知道,忆娘定是回不来了。”她怔怔地说着,眼中只见大颗的泪珠滚落,&1dquo;我昨夜又梦见忆娘,她浮在我面前,身体透明如琉璃。她对我说,念娘,经年芳华,流景易凋,此后唯有你一人在世上苦熬了&he11ip;&he11ip;我醒来时只看见窗外风吹竹影,胸中来来去去,只回荡着她梦中对我说的话。我知道她是已经不在世上了&he11ip;&he11ip;”

  黄梓瑕心中大恸,她从袖口里抽出手绢,帮陈念娘拭泪,却不料袖中一颗用纸包着的小东西被手绢带着滑了出来。那小纸包仿佛长了眼睛,骨碌碌地滚到了陈念娘面前。陈念娘接过黄梓瑕递过来的手绢,抬手按住自己的眼,手肘正压在那个小纸包上。

  迷迷糊糊间,她竟感觉不到有东西硌到自己的手。

  黄梓瑕犹豫了一下,觉得此事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思,便将小纸包从她的手下抽出,递到她面前,说:&1dquo;陈娘,你打开这个。”

  陈念娘捂着眼,喉咙低哑:&1dquo;是什么东西?”

  黄梓瑕没说话,只看着她。

  陈念娘迟疑着,缓缓抬手解开包裹着的白纸。

  里面露出的,是一块晶莹欲滴的无瑕白玉,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却越显得玲珑可爱。

  陈念娘的手顿时剧烈颤抖起来,她一把攥住那块玉,逆光看着那上面刻着的&1dquo;念”字。

  那个念字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中,光华流转,金光隐隐波动,深刺入她们的眼睛。

  那一瞬间,陈念娘的眼睛闭上了。她闭得那么紧,眼神又是那么绝望,仿佛她的眼睛已经在这一刻被这个字刺瞎,从此再也看不见这个世间任何东西。

  许久,许久。

  陈念娘才颤声问:&1dquo;是,是从哪里找到的?”

  &1dquo;是一群疫病倒毙的幽州流民之中,有一个大约四十岁女子的尸体,与其他人不同,她是中毒而死。但我们找到时,她的尸已经被焚,只剩下了这一块玉。”她没有说是他们从冯忆娘的腹中现的,怕陈念娘太过打击。

  &1dquo;二十多年前,我与忆娘都还是少女。那时我们没有名气,技艺也不太出众,所以存了很久很久的钱,才终于买到两块羊脂玉,分别在上面刻了忆和念字,交到对方手中。那时我们说,永以与君好,一生相扶持&he11ip;&he11ip;”陈念娘紧紧抓着那块玉,说到此处,却已经泣不成声。

  黄梓瑕静静坐在她的身旁,看着穿户而进的光线丝丝缕缕照在陈念娘的脸上,她鬓边的白与脸上细微的皱纹,现在看来都是如此明显,已经不是前月遇见的那个韶华尚存的美妇人。

  &1dquo;是谁,是谁杀了忆娘?”陈念娘终于缓缓问。

  黄梓瑕深吸一口气,然后摇头说:&1dquo;目前还不知道。但我想,此事必定与王家姑娘的失踪案有关。”

  &1dquo;王家姑娘?”

  黄梓瑕说:&1dquo;就是近日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夔王妃,陈娘可知晓?”

  陈念娘手握着那块玉石,麻木地点头。

  &1dquo;我已经查清,忆娘受托护送的故人之女,就是王家姑娘王若。其实我曾在王若身边见过忆娘一次,早已知道此事,只是当时因怕你伤心,所以才没有说出口。”

  陈念娘茫然说:&1dquo;然而现在,我听说王若也已经死了&he11ip;&he11ip;”

  &1dquo;是啊,我怀疑忆娘的死,与王若的死有关。但是如今真相尚未大白,我也没有头绪。”

  &1dquo;真的能查出真相来吗?”陈念娘低声恍惚呢喃。

  黄梓瑕说:&1dquo;至少,我尽我全力。”

  第38章雪色兰黛(2)

  将昏昏沉沉的陈念娘送出王府,已经快要日中了。黄梓瑕一边想着案情,一边转回身往里面走。谁知她想得太过投入,脚在台阶上一下踩空,差点摔下来,好不容易才扶住一棵树站住了脚。

  门房各位大叔赶紧拍着凳子让她坐下,又给倒了一碗茶。旁边几个闲着无聊的宦官正在闲聊,她也真觉得口渴,就在他们身边坐下,咕咚咕咚灌下了一碗茶,又倒一碗。

  负责延熙堂洒扫的小宦官卢云中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最是喜欢家长里短,看见她坐下了,赶紧用手肘撞撞她,眉飞色舞地问:&1dquo;哎,崇古你说,你在王家来往最多,是不是感觉到王家姑娘这一死,真是王家近年来最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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