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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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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瘸着脚走出厨房,刚要去吧台问领班找急救箱来用,腰上突然压来好重的力道,她被人塞进厚实的怀里,起伏的胸膛发出浑厚不满的抱怨“你搞什么鬼?脚在流血还蹦蹦跳跳的?没知觉吗?”

这个声音,昨天半夜曾打扰她睡觉话语刚落,她被人横抱而起,她因一只脚在麻痛本就不稳,被人腰间一搂,整个人跌进他怀里,她大张着双手要去找平衡点,慌乱中只能拉住垂到她面前的领带“你要勒死我么?轻点扯”

那条本来系得松垮垮的领带被她一扯,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她顺着手里铁灰色的领带往上喵,只敢停在他尖润的下巴处便往下拉,“我被玻璃划到了,要去找ok绷”

箫夭景瞥了一眼她的伤口,血还在渗渗地往外滴,他皱眉,跨步往吧台边走,朝站在吧内的领班抬了抬下巴,“把急救箱给我”

“家袄受伤了?”

领班看了一眼苏家袄的脚,将急救箱取出来,可是面前的男女造型奇怪,男人搂着女人,女人扯着领带,好象没人有手能接箱子“给我给我,我来拿”

她松开领带,接过领班递来的急救箱,他一步也不做停留,大步走到旁边的休息间,看着休息间的门发现自己两只手正忙着抱她,没空开门,皱起眉他抬脚就要踹“你不要像个破坏狂总是见门就踹啦,身子低点,再低点,还要低点”

她倾身旋开门,他默契地用脚顶住门,两人合力才侧身走进了休息间他把她放在椅子上,接过她手里的急救箱,打开,拿出布条帮她包扎伤口“我自己来就好,我搞得定啦”

他不理她的拒绝,把她受伤的脚架到自己腿上,径自做的起劲,酒精消毒,捆扎布条,想来也是个爱干架的主,包扎伤口对他而言,小事而已好歹也是自己的脚,她想帮帮忙,伸手去急救箱里拿布条,却被他嫌碍事拨了开来“你没事做闲不下来是吗?”

他抬起头瞅她,凑近她几分,“那帮我把领带松松”

她撇了撇唇,抬起两手伸到他脖间,把她刚才勒紧的领带一分分地松开,旁边的化妆镜反射的画面看起来好奇怪,他低头帮她处理着伤口,发丝垂落在眉间,她仰着脖子很不顺力地帮他打理领口她包扎她的伤口,他松他的领带,这样不就好吗?干吗非要交叉来麻烦人过度亲昵的碰触让她缩回手,镯子碰到椅架的清脆声拉起他的注意,他挑挑眉头,故意漫不经心地问,“这只破镯子,为什么又回来了?”

“……包好了?唔,你帮我跟乔钦说一声,我今天先回家休息了”

她的闪躲不让他意外,他坐在椅子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其实,他在等,等她解释,等她答复,镯子的事,他在意,那个混蛋讲师挑衅的话,他在意,她的心思,他最最在意,可她什么都不肯说,到底要把话吞到何时才肯对他坦白?承认之前为他着想有那么难吗?为什么一开始不让他知道?苏家袄瘸着脚走下雪工坊大门的阶梯,老实说,那条流血的伤口,她始终感觉不到痛疼,大概直到它愈合她也懒得在意它一分,倒是那块被撞到的骨头,酸痛得几乎要她掉出眼泪,当一种痛覆盖掉另一种,就算伤口再可怕,也会被忘得一干二净“苏家袄,你给我站住!”

她站在阶梯上回头看着站在高处的箫夭景,他咬着牙,一副不服输却又不得不认输的无奈模样“干吗?”

她若无其事地问“你问少爷我干吗?”

他自嘲地一哼,随即点点头,“好……干吗……少爷我找你算帐”

“我又不欠你什么”

“你欠少爷我的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镯子的事?你是不是怕我出事才不让我碰你,才跟他在一起的,对吧?为什么在乎我不让我知道?你和他定亲什么的鬼事,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少爷我在等你解释,你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

她愣住,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凤镯,咬了咬唇,“你怎么会知……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莫名其妙提它干吗”

“过去了是吗?好,那我昨晚问你的话呢?”

“……”

“你什么时候回来贴我的心?”

“……我……我……”

她被他逼得无处可逃,瘸着脚在原地踉跄了两下,烦躁地挠了挠头,大声吼回去,“对啦对啦,你大少爷说的全都对,我就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蠢蛋,才会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我就是很过分,想把镯子摘掉想报复你就跟人随便在一起,但是已经不一样了呀,我没办法变得跟以前一样去贴你的心,我不知道是处女情结还是别的鬼东西,我已经……已经……”

剩下的话她含在嘴里,顺着扣上她后脑勺的手,一并被塞进他的胸口她揪住他外套的襟口,不甘心似得揪扯着她的心思已经开始走调了,他有些着急才会逼她,他贴近她的耳际,轻吹出沉缓的音调,“我知道你的心思是如何,但你的心思如何,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要你回来”

他低身摸上她手腕上的银镯,一起全都是因为这个破东西,否则他们根本不必绕那么多弯路,性格不合也好,吵架斗嘴也好,他们可以慢慢磨合,改好个性磨平脾气这都不是难事,可是,都因为它,横在他们之间的东西才变得那么尴尬他向下一拽,将那失去了灵力的镯子从她手里扯了下来,捏在手里,用力地向马路边甩出去,像丢一件让人讨厌到极点的垃圾手腕的空荡让苏家袄从他的怀里愣回神,她转头去找那被箫夭景丢出去的凤镯,“你……怎么把它丢了?它是东女族的东西,它……”

是很重要的东西,从几时开始,她已经不像当初那么讨厌它了她小跑出两步,寻着那月夜下泛起的银光去找,凤镯还在地面上带着尘土滚动,银光熠熠,直到碰上什么东西,才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她拐脚歪跳找到它,正要蹲身去拣起那镯子,却有一只手快她一步,率先捻起了银镯她狐疑地从下往上打量来人,他单手插在裤袋里,一派悠闲自然地站在一辆黑色家长版豪华轿车边,一板一眼的西装外套线条贴合地裹住他,衬衫领扣系得一丝不苟,仿佛给人家瞧见一丝肌肤也是与礼不合她正要抬头看清来人,他身边的加长版轿车却先摇下了车窗,车内露出一张颇有威严的女人的脸“淳卿,这就是苏家的女儿?你的未来妻君?看来我们来接她的时候并不对”

苏家袄倒抽一口凉气,全身骤然冰凉,这才意识到林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他墨琉璃般的黑眸冰凉地凝着黄土斑斑的凤镯,神色平静淡定,只是紧绷的唇线带着压不住的寒冻霜意他一直都知道,她不过是想摘掉镯子才肯跟自己上床,只不过是不想对不起他的族规他的清白,才勉强跟他交往,对她,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信心,他以为知道就不会伤人,可没想到当那些话全部从她嘴巴里说出来,那力道一点也不会因为他早就知道而减缓后坐力痛,好痛……痛得他只能绷紧全身的力气紧抿微颤的唇,无力吐出一句话“我看,你们需要对我好好交代一下,这凤镯怎么会被简简单单地摘下来侍童,伺候淳少爷和苏小姐上车”

车上的女人带着强忍的愠色撂下话,缓缓地升起黑色玻璃窗“是淳少爷,夫人请您上车喂,苏家小姐,夫人要你马上上车,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啊?”

没去理会侍童两极分化的态度,季淳卿淡漠眼色停留在她受伤的脚踝,余光瞥向正向这边小跑来而来的箫夭景,他眉心一蹙,猛然将还在尴尬的女人横抱而起“淳淳淳少爷……”

身边的侍童惊得咋舌,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孟浪的淳少爷,竟然当街搂抱女人,就算是未婚妻,这也不符族规呀!难道真的像凤镯所示,淳少爷的清白已经被毁了?唔……难怪再见到少爷,他感觉变好多哦,还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媚态……“开门”

不容质疑的命令打断侍童多余的猜想“少……少爷……”

“我叫你开门”

“是……是……”

车门打开,苏家袄还来不及惊呼就被抛进车后的软座,季淳卿随即甩上车门将她关进车里,毫不回避地迎上跑到跟前的箫夭景箫夭景压根不想跟他多言,伸手就去拉车门,他只要带走他要的人就好偏偏一只手不识相地阻下了他的动作他侧脸看向季淳卿,硬邦邦地开口,“放手”

“要放手的是你,箫少爷,你挡着我上车了”

“我以为她的话你全都听到了,你要是没听清,少爷不介意重复一遍给你听---她对你只是一时情结,怕我出事才不得已亲近你,她是想要摘掉你的破镯子,想要报复少爷我,才会跟你在一起的,没有误会,没有你的破镯子,这里根本没你站的地方”

“……那又怎样?”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让箫夭景咬紧了牙关,可他还嫌不够,满是坏意地牵了牵唇角,“一时情结也罢,利用我也好,至少----她现在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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