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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随意往下一撇，知秋叫做茶壶茶杯？那他……叫茶壶茶几多好，四舍五入还能当个情侣名字。

  了却一桩大事，林朝放下心，洗两个苹果，靠近了阳台那边。

  邱知秋正在上面写写画画，颜料被调配在一起，画蘸上，在画纸上描绘出一群脚步匆匆的行人。

  林朝没有出声，搬过来凳子在一边静静看着。

  ‘呼’长长的呼出口气，邱知秋放下画，拿过手机看一眼，已经十点了，恍惚间他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一扭头他吓一跳。

  林朝在他斜后方坐着，邱知秋扶了扶心脏，瞪他一眼：“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不吭不响就坐在这，也没点动静，把他原来要说的话都忘了。

  “这画的是什么，地铁站？”

林朝把苹果递过去，“吃个水果。”

  邱知秋一边把细节再看一遍，一边说道：“早上的地铁站，外面的人要进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这么说让我想起了围城。”

林朝仔细凑近去看，问道：“上面画了多少？”

  “这个没法数，遮挡处有的多只胳膊，有的地方只画出来一只脚。”

邱知秋给他详细解释，“反正画了很多。”

  林朝沉默听了一会，转头去看摆在架子上的颜料，邱知秋咔吧咔吧啃着苹果，给他介绍颜料之间的差别，心想颜料要多买些，贵颜料比便宜的手感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昨天拜访教授说的话极大鼓舞了他的意志力，一大早睡眼惺忪爬起来准备再画一幅，和昨天不同，这次的灵感来自于深夜的一个噩梦。

  睡前他一直在想和系统的对话，系统给他念了一篇其他世界举世闻名的小说短篇，大篇幅描写了主人公在噩梦世界见到的地狱场景，有荒芜的荒原丘陵，有成片成片的火海，上方成群结队飘荡过去无知无觉的幽魂，还有举着叉子面露恶相的恶魔。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邱知秋就成了梦里的主角，一脸恐慌在地域跨过幽火，捂住耳朵拒绝听从恶魔的引诱，在地狱里面狂奔。早上醒过来被子在地上，他怀疑是自己给踢下去的！

  恍恍惚惚搭上公交，买完颜料坐上返程公交，在公交的摇摇晃晃里手机铃响起，才好像打破恍惚的梦境，彻底醒过来，邱知秋接通电话，那头林朝的声音响起。

  林朝：“你去买颜料？人家开门了吗？”

周六周日的城市苏醒的格外慢，有的早餐铺都会特意歇着不开门。

  对方的声音忧心忡忡，邱知秋说：“我马上就回去，早餐给我留着。”

  系统这个马后炮说：“这个短篇在那个世界被禁掉看来不是没有道理，你这种意志力不弱的人都做了噩梦，啧啧。”

  邱知秋：“？”

他这算是被当小白鼠了吗？

  系统的声音没有半点犹豫：“是宿主睡不着想和我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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