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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惨状,身体里那个曾经骄傲的女人,蜷缩成一团,她颤抖的肩膀仿佛开始抽泣。我看不到煞白的眼睛,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眸子,哆嗦个不停。
这时,公园大门口,一个身影,缓缓地转过去,消失在黑暗里。
我急忙跟上去,走过马路,踏入公园,开阔的草地正等待着我的光临。
依然皎洁的明月照亮整个大地。
那个黑色的身体,低矮而臃肿,在我面前不太远的地方,走走停停,仿佛在找寻什么;她手里的东西,拖在地上,仿佛一条尾巴。
我壮起胆量,朝那儿走去。身体里那个女人突然狂地挣扎,她血红的指甲朝我凶残地挥舞,仿佛要置我于死地,可惜,无论她怎样凶残,都伤害不了我。
黑色的身影停下了脚步。
我现自己双腿好像被两只手死死地拖住,每走一步,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几乎虚脱。
因为--
那是一个女人!
风吹动着她长长的黑色连衣裙,却看不到腿;只有那双红色破旧的皮鞋,依然露着大块的贴着白色胶布的脚后跟。
se1ina妈妈的背影。一模一样。她的尸体火化于一年半前。
但此刻,她居然停在我的面前。月光下,脚上的胶布清晰可见,se1ina的妈妈有严重的脚干症,裂口相当厉害,我还记得,我曾经亲手帮她贴过胶布,在那双肥大的脚上,此刻,它们正摆在我的眼前。
而当年,明明记得,se1ina在停尸房里亲手将那双红色破旧的软底皮鞋脱了下来,给那双裂口的脚,穿上了鞋。
我张大嘴巴,无法呼吸。
那个背影,缓缓地,缓缓地转过来。
我吃惊地盯着那个同样下垂的胸部,同样略微隆起的小腹。我不敢看她的面孔,可还是忍不住地抬起头。
那一定是一张扭曲的脸,她妈妈怪病而死,死前的一个星期相当痛苦;那一定是一张鲜血迸的脸,她因忍受不了疼痛而跳楼自杀,五楼的高度,脑浆迸裂&he11ip;&he11ip;
妈妈,你为什么在这里出现?妈妈,你喜欢我,可你是se1ina的妈妈啊!
"年轻人。"一个苍老的声音划破凝固的空气,声音从她的口罩后传出,低沉得仿佛一个老迈的女人。
我从极度的虚脱中回过神来。那张脸被一副大墨镜与一副口罩遮住了大半部,只留下一个两道褶子的额头。
"年轻人!"她的手再次背到了身后,"这个地方,是不该这么晚来的。"
我张了张嘴,无法吐出一个字。我紧张地盯着她墨镜后的双眼,看不到一点光亮。但那张脸的轮廓,与se1ina妈妈的完全一样。口罩带捆绑在她的耳朵上,变形的双耳,仿佛是她从地狱回来的明证。
"呵呵,别紧张,"她苍老的声音依旧平和,"遇到我,是你的幸运,别再跟着我了,年轻人,冒险不是那么好玩的,快回去吧,听我的话,以后晚上不要出来游荡。"
说着,这女人缓缓转过身去,慢慢地离开。我终于看清了她手中的东西。
她攥着两条猫的尾巴,拖着它们前行,一条黑色,一条暗黄色,那两只猫完全没有头颅,身体与脖子拖在地上,无一例外地被血浆包裹着,还有鲜的腥味。
那女人又突然回头,很严肃地对我说:
"记住,如果黑夜降临之后,你遇到野猫,千万不要对视它的眼睛,否则&he11ip;&he11ip;嘿嘿&he11ip;&he11ip;"
她再转身时,一个东西从裙摆里刷地掉下来。
一个被碾碎的沾满鲜血液的黄猫头颅。
夜猫(十一)
夜总会大哥的女人出现了异常情况。腹中的胎儿出现极其反常的表现,但具体症状又无法描述,似乎相当罕见。由于目前病人还处在极不稳定的危险期,需要再等几天才能得出确切的结果。
医院的走廊上,大哥揪住那夫的脖子,就是一顿狂喊:
"你妈的。一个多月说过就过去了,你他妈干什么吃的?难道非要等仇家把枪架到我脑门子上?信不信我一枪打碎你的脑袋?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不把事情办妥,我就办了你!他妈的&he11ip;&he11ip;"
当夜。
那夫再次潜回到医院的重症病房。为了破案,他向来喜欢不择手段。
已经是凌晨两点。
一切都是老规矩,付给值班的小护士1ooo块现金,他换好衣服,消毒,进入,小护士去帮他缠住大夫,拖延点时间。
其实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毫无收获。
常规检查。
女人的各种数据,都跟以前没什么变化,腹中胎儿目前状况正常。皮肤还有很好的弹性,脸色在病人里还算正常,但是手指和脚趾的指甲似乎刚刚经过修剪一样,那夫特地在女人的指甲上做了很隐蔽的记号,现每次指甲都有重修剪的痕迹,对于一个只靠葡萄糖维持的病人来说,即使再细心的照料,也不至于如此吧?角质层的增长度实在有点太快了。
好奇心督促那夫突然决定大胆一些。
他直接将手伸进那女人的衣服里,小心地从挺着的大肚子旁边摸过,到处摸索了一下,让他感觉异常意外的是,那女人乳房下面的两侧,居然还能清晰地摸到长长的伤痕,一个月之久,那些伤口居然毫无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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