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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鼻子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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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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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问阮幼青需不需要报警,他回头看一眼杨柳摇摇头,保安们便松了手放那几个年轻人跑回路边的临时停车处,钻进了一辆金属蓝suV里,正是不久前差点撞到他的那辆,看样子崔品悦是一路跟着妈妈过来,又在门口蹲点蹲了一个多钟头。

  送走了那些人,他望向唐荼,对方显然已经将情绪整理好,平静地望着他。

  “阮……”

  “稍等一下。”

他赶忙打断对方,俯身趴到花坛边摸索,刚刚被推倒的一瞬间一侧的助听器脱落了,唐荼这样与他保持距离,不带助听是听不清对方说话的。

  唐荼站在一边心中五味杂陈,早知道是这样一场闹剧他便不下车了,反正保安也会处理。他很少做事这样不假思索,认出阮幼青的一刻居然下意识推开了车门。谁能想到这个年轻人终究是走歪了路,跑去傍有钱的中年女人,还被人家女儿当众抓包。

  也好,省的浪费时间。

  他先后两次被这个人的作品打动,那些玻璃雕塑总是透露出一股灵气与治愈感。

  可他又实在喜欢不上这样一个人投机取巧的人。

  他踌躇要不要开口劝诫,不想刚张嘴便被打断了。

  阮幼青说了句稍等一下便蹲身在花丛里不知找什么。唐荼看着他摸索半天才从修剪整齐的草丛里摸出一只酷似黑色蓝牙耳机的东西,用指尖轻轻拂去明显的尘土,又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独立包装的酒精棉用牙齿撕开封条,将耳堵彻底擦拭干净才带到耳朵上:“抱歉。现在可以了。”

他示意唐荼继续刚才想说的话,可这一系列动作过后唐荼却开不了口了。

  阮幼青似乎是看到了他的疑惑,悉心解释:“是助听器。”

  他当然知道那是助听器。唐荼只是有些错愕,他并未现对方身有残疾。而且阮幼青本人似乎没觉那只带上助听器的手指和手背都擦破了,小伤口泛着红渗着血和组织液,还沾了花坛里的泥土。阮幼青只是认真看着他,耐心地等待他开口,眼神与他们许久前那次短暂会面时一样,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他指尖麻。

  “你的手,受伤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示意阮幼青跟他上车,后者却摇摇头说没关系,又取了一张酒精棉片直接按在了伤口上。

  “嘶……”

他仿佛能感同身受辛辣的酒精进入破口时那阵火辣辣的疼痛,可阮幼青对此没什么反应,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莫名其妙倒抽一口凉气。

  “走吧。如果你没有安排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们上去说。”

唐荼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

  阮幼青点点头,跟着他重回酒店大堂,乘直梯去顶层。等待的间隙他们都没有说话,唐荼觉即使被撞破了私事,对方也并不显局促,依旧淡定且坦坦荡荡,还有闲情认真观察周围的设计,掘酒店每个角落里掩藏的小心思。那双眼睛定格在电梯里半透明的形状不规则的按钮上,兴致盎然。

  唐荼用余光断断续续瞄他,电梯的顶灯惨白,一年多没见,阮幼青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头长了些,明亮的双眼被迫藏在了梢的阴影里,他下巴沾了些灰尘,许是被推倒在地时蹭到的,可不知为何,不论是衣袖兜帽上的尘土或是下巴上的,都不令人觉得污浊。唐荼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这个年轻人实在令他读不懂,明明气质看上去如此干净,一如他的作品,却又总想着出卖自己去依傍什么人。难道……是因为耳朵听不清的问题么?

  他不禁开始后悔,如果在阮幼青毕业的时候自己能耐心一些,不要带偏见的给他一个机会,他是不是也不至于这样狼狈地误入歧途?他忽然意识到那次短暂的会面对方的眼神也许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旖旎,阮幼青当时似乎并没有带助听,盯着他的嘴唇许久莫非是在读唇语?唐荼一时间心头涌起焦躁,难道是自己的误会害他一步步变成这样的么?

  “我们不下去吗?”

阮幼青忽然开口,他语很慢口齿却清晰。

  唐荼回过神现电梯门大敞着,赶忙点点头迈出去,可耽误了些时间导致他抬腿的瞬间电梯门又开始合拢。他伸胳膊想阻挡,却被人抢先一步。阮幼青面无表情用小臂替他顶住合了三分之一的门,咚的一声闷响,是骨头与金属撞击的声音,让人心里一紧。

  阮幼青现唐荼本人跟留在脑海中的第一印象产生了些冲突。

  明明看上去是个及其精明能干的人,却会时不时走神。自两人独处,这人就时断时续陷入沉思,不知是否在回忆刚刚令人尴尬的一幕。

  他用力顶住电梯门,金属感应到了阻力又重打开,他等唐荼迈出去才撤开胳膊跟了出去。

  走廊铺着深灰色地毯,他们行至尽头推开一扇木门,迎面而来的女孩看到他脸的一刻瞪大了眼睛:“老大……这怎么……”

  “去帮他找一件衣服换。”

唐荼随口*待了一句,径直走向办公场所最深处的房间。秘书并没有多问,转身便走。

  阮幼青跟进去,唐荼脱下风衣的一刻那股沁人心脾的皂荚味扑了他满怀,对方转身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耳朵也擦破了,还有酒精棉么?我帮你清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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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荼,知名脑补大师。

  第7章精灵的梧桐

  “我自己来就好。”

那股皂香的风散去,阮幼青掏了掏口袋,现刚刚那已经是最后一张酒精棉片,只得空手撤出:“我回去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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