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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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星牧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圆润的狐狸眼看着苏木,眼眸水润,含着吹不散的雾气。
苏木只坚持了不到一瞬便心软了,半句勉强的话也说不出来。
苏木与萧星牧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相依为命,当年若不是萧星牧将自己的饭食省着留给他吃,他根本熬不过八岁那个冬日。
从那时起,他便在心里起誓过,要一辈子服侍萧星牧。
萧星牧这些年身子越来越差,从一开始只是夜里被噩梦惊醒,到如今完全失眠,甚至因为失眠导致头疼,他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的日子有多难过,因此也更加不舍得勉强他。
唉,只要殿下能好过点,他什么都愿意依着他。
洗漱后,苏木见萧星牧转过身,走到房中的软塌上躺了过去,他便领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温照白也已经同母父用过早膳,准备回房间完成之前没做完的木雕。
这一个月忙着婚礼之事,小小一个木头如意,刻了一个月都没有彻底完成。
想到房中的木雕,她走路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温照白向来是没什么大志向的,能投胎到温家这样一个没有姐妹阋墙,家境富裕的家庭,她早已万分满足。
如今又尚了帝卿,只要她安分守己不惹出令家族蒙羞之事,这辈子是万事不必愁了。
她早已想好了,这辈子就守着她的木雕,舒舒服服过一世就好。
回房后,她一眼便发现,房中那张张柔软的长塌上躺了个人。
她转身的脚步一顿,见他在九、十月的天气还穿着一身单薄的秋衣躺在塌上,也没有盖任何衾被,忍不住道:“殿下若是困了,不如去床上吧。”
她话音落下不久,对方卷翘的长睫轻轻抖了两下,而后撩开眼皮,直直看着他。
温照白一愣,下意识眼神软了下来:“殿下为何在此处睡着了?”
萧星牧像是还未睡醒,过了半晌才回道:“没睡着。”
“没睡着,那,你要不要看我刻木雕?”
温照白也不知自己方才为何问出那个问题,只是等她反应过来时,萧星牧已经坐在了她的书案对面,双手交叠着放在前面的案桌上,头枕着手臂望着她。
一双清澈的狐狸眼在苍白小脸的衬托下显得又圆又大,此时认真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莫名有一丝可爱。
温照白勾了勾唇,低头掩下心中所思,一丝不苟地做雕刻前准备。
将手洗净后,便拿起手帕,将手指根根擦拭干净,而后戴上手套,这才准备开始雕刻。
温照白要刻的是一柄紫檀如意,已经刻得差不多了,只剩了一些细节的地方仍需要修饰,估计今日就能刻完。
她执起初见雏形的木如意,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动刀,而是仔细观察木头的纹路,想着该雕刻何种花纹样式。
一旦手中握着木块,温照白的心神便只集中于眼前的木头之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屏退在外,认真非常。
温照白对考取功名利禄没有半分追求,平日里一副好好活着就满足的做派,但一旦涉及木雕,便像是整个人都装上了盔甲,连一丝一毫的毫末之地也不肯放过,一定要尽善尽美。
渐渐地,一柄造型流畅的镂空花纹样式如意便雕刻出来了,原本干净的书案上也多出了许多卷曲零散的木屑。
温照白没在意桌子干净与否,取过旁边放着的毛巾,仔细将木雕上的木屑擦拭干净,边擦边用嘴吹气,将擦不到的缝隙里的木屑吹走,等到确定木雕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木如意放在阴凉处,准备过一段时间再刷桐油。
刷上桐油,这个木雕如意才算是真正完成了。
将木雕放在旁边,温照白抬起头活动活动脖颈,一抬头便发现对面的萧星牧已经睡熟了。
她准备抬起的手滞在半空,忍不住笑了笑,取下手套将手又洗了一遍,才起身回到内室换了身没有木屑的干净外衫。
回到书桌旁时,发现萧星牧竟仍没有醒来。
屋外萧星牧的侍子正捧着一盏茶要进来,温照白将食指抵在唇边,指了指伏案睡着的萧星牧。
却见那侍子忽然睁大了眼,像是不敢相信他自己所见,眼眶发红,眼中甚至漫上了一层水光。
温照白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她对跟自己无关的事没什么好奇心,只是示意对方小声,便走到书案后收拾桌面上的残留的木头碎屑。
那侍子整理好情绪,便匆匆进内室拿了件披风出来,走到萧星牧身旁,将披风轻轻铺在他身上。
披风是大红色织锦的,领口处围着一圈雪白的绒毛,随着萧星牧的呼吸,绒毛一抖一抖的,衬得他本就瘦削的脸颊更加小巧。
温照白无意间扫过,心尖微动。
木雕已经雕成,剩下的时间温照白本来打算看看书打发过去,只是还没落座,就听见温芍在院子里喊。
她看了眼还睡着的萧星牧,确认他未被吵醒后,才快步走到门外,朝温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温芍双唇一闭,连脚下的步子都瞬间停了下来,愣了愣才走到温照白面前小声道:“女君,林女君让您去找她。”
“林千俞?她怎么了?”
温芍看了眼门口的苏木,眸光闪烁,心虚道:“奴婢不知。”
温照白一看便知她的心思,大概也猜到林千俞是出什么事了。
她让温芍等着,回屋内拿了件大衣,随后领着温芍快步出门。
……
林千俞作为京城第一纨绔,罪大恶极的事情倒是没干过,只是素来喜爱眠花宿柳,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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