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 卷二下 圣王本纪第二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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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夏,诏以圣王为太尉,仍镇长安。
七月,复令关中郡县察举贤良。
十七年春,白衣鲜卑十余万大压辽西,帝诏群臣议讨鲜卑。征圣王入京,王进言曰:“臣弟以为,末梁以降,索虏猖獗,荼毒百姓。今皇兄以神威席卷四海、囊括宇宙,关内尽已大定,宜帅师亲征,一清戎狄,绝百年之患,无使为子孙累也。”
司隶校尉郜芝言曰:“索虏虽猖獗,不过一部之寇。陛下万金之身,天下之所赖,不宜躬临征伐,应另择大将,授以兵甲,剑指东北,囚虏自灭。”
圣王固执,郜芝固谏,帝遂稍寝其议。出,郜芝拜圣王曰:“方庭争之事,为国家计耳,非敢冲犯九千岁。”
圣王对曰:“君与在下同为社稷谋也,知卿心也。”
夏,诏加圣王管恒都督征讨诸军事,冀、幽、并、兖十五万兵赴辽西,以御鲜卑。王以赵之扬为右路,卷甲径辽西,圣王大张旗鼓,以为虚势,之扬先军破昌黎,斩四千余级,虏鲜卑南部佐卫大人。白衣鲜卑闻大兵已至,急请救于铁甲、黑衣,铁甲遂五万余骑犯雁门,为太宗所破,前后斩三万余级,铁甲鲜卑大震。
铁甲既退,圣王连战破白衣于辽西,尽复辽西地。至于辽阳,鲜卑引高句丽为援,赵之扬与战不利,遂持于辽阳,圣王遣轻骑寻其水草而烧绝、药毒之,固垒筑戍于辽西,乃还。
十八年夏,河北大旱,王转运关中粮以救并南、冀南诸郡县。
十九年夏,鲜卑以韩丰为锋,寇盗辽土,诸将皆败绩。
秋,帝召圣王入京,加圣王征讨大元帅,都督步骑十万北御鲜卑。时上谷、代已陷,长吏悉死,丰自领前锋趣中山。圣王使赵政、赵之扬各众一万,逆击于中山,为韩丰所败,赵政、赵之扬单马奔走。丰遂破中山各县,西乡常山、雁门,王遂屯于常山,与之相峙。
王遣使问曰:“将军秦家骁勇,何弃父母而事夷狄,屠戮同胞,寇掠国家乎?今未若迷途知返,陛下许将军以复旧爵品,愿将军思之,何得昧于此乎?”
丰斩使不报。丰北迫雁门,圣王迹之,召太宗先赴之。
王既至,部署诸军,欲深沟高垒,遏之于雁门,太宗不屑,暗中出营,斩丰于万军之中,回马归营,胡虏悉不能当,遂大乱。太宗召集士马八千人直捣其军,斩虏馘俘数千。时圣王不知,惟闻营外杀声,方晓此事,尽出军以逐北,遂克复失地,馘斩鲜卑万计,遂退鲜卑。
二十年春,秋,西南夷犯益州,牧刘提破之。是岁,帝不豫,诏加圣王都督内外朝野诸军事,领十四州刺史。后小瘳,乃还其官。
二十一年夏,诏加圣王都督西道诸兵事,小狼王都督东道诸兵事,各军十万,击二鲜卑,连战克捷,黑衣鲜卑西窜,白衣鲜卑降于小狼王。帝诏分离其种洛,各安处之。
二十二年五月,帝崩于万圣宫。太宗兴兵讨不孝于晋阳。
七月,废太子召圣王、明王入洛。
八月,太宗济至河阴,圣王将兵十万距之,太宗跃马挺枪,禽圣王于陈。太宗迎圣王入营,谢曰:“侄为诛不孝而兴义兵,无奈辱叔父,愿叔父莫责。”
昌武元年正月,圣王解太尉。以赵之扬遥领太尉。以圣王为右丞相,余官如故,位在群官之上,最显贵荣。
二年春二月,以西域伪夏主黄敬久僭塞外,诏议伐之,征关西诸州士卒将帅,受圣王节度。
夏四月,圣王兵八万自长安,以王平为锋,先下酒泉、张掖。五月,平连拔二郡。王遂悉军乘锋而进,击若羌,克日拔之,西域大震,各地传檄而定,禽黄敬于鄯善城。各城望风降溃,王连拔龟兹、疏勒、莎车、于阗,使王平偏师破车师、乌孙,至于八月,西域尽平。诏设西域都督,以冯翊太守苏峤为之,受以兵马官吏,使镇守西域,绥抚诸国。
三年六月,左丞相、荆州牧、兼荆州刺史、都督江表诸兵事,襄阳留守、承制都督江表军政、中书台令、开府仪同天子、太子太保明王崩于襄阳,时年六十。时圣王在长安,未能睹明王,又以前高帝崩时,亦不在,遂颇感悲怆,作文曰:
“一行二三月,四州五座城,六军驻马七山下,八营扎寨九龙陵,十面百敌无所惧,笑迎千骑万兵。万里火光明,千士百将冲,十里硝烟九里血,八阵连环七层兵,六月骄阳红映火,五舍长城相横。四方今已荡平,三人共许闯天下,未料二君竟已去,独留我一人,空望江山太平。”
四年六月,益州牧刘提卒,以李忠为益州。
五年夏四月,太宗诏各州举贤良十人、郡三人入京,王督办关西举荐事。
六年春二月,右丞相、雍州牧兼雍州刺史、都督关西诸兵事、长安留守、承制都督关西军政、尚书台令、开府仪同天子、太子太师,圣王崩于长安,时年六十五。帝亲为哀,痛哭不已,立位太庙,加大将军,谥曰文忠。
圣王自当阳失妻子以来,未尝再娶,以是无有子嗣。先是,帝后宫佳丽千计,而未尝立后。圣王每建言立后以正嫡,帝曰:“贤弟若续弦,朕则立后。”
圣王嘿然。
王清净淡泊,无欲不争,每推利与人,而揽责乎己。帝常与王从容笑谈曰:“朕虽为天子,然好色而喜犬马者,盖人性使然也。卿弟岂全然无欲?”
王对曰:“臣实无欲也。”
帝默然,王意帝不喜,乃改辞曰:“虽然,臣自临关中以来,有一小癖。”
帝问曰:“何也?”
王对曰:“特喜白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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