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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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吧。”
姜萤萤把一床迭好的被褥放在中间,自己跨过去,睡到床外侧,司马劭美美睡在里头,等到姜萤萤呼吸平缓,他把她拍醒,“我睡不着。”
“睡不着啊。”
姜萤萤睡得迷迷糊糊,却记得这个小表弟认生得很,难为他为了完成她的计划,从昇州到灵芝县,到这画舫连日奔波,她从脑子里搜寻出哄他睡觉的歌谣,断断续续地哼着,一只手还记得越过搁在中间的被褥,去拍拍他的肩膀。
“劭儿乖,劭儿乖,乖乖睡觉,快快长大……”
姜萤萤几次停下,睡过去一阵又忽然惊醒,竟然能把曲调给接上。
司马劭在她的哄睡和船身的轻轻摇晃当中,带着笑容安稳睡去。
……
却说数日前,雨水落在黑瓦白墙,高门朱家庭院深深,满地苍凉,小厮脚步匆忙踩过程亮的黑色石砖,拿着太守朱宦的拜贴,去见朱氏的家主,朱宣。
太守脚下生风,连帽子掉落在地也顾不得,大步跨过门槛,“噗通——”
跪在朱宣面前,“叔父,求叔父救我!”
被他称为叔父的人相当年轻,不过二十五六,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他的拜贴,依然阅览过其中内容。
“起来说话。”
朱宦自从那日见到殷恪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想好了解决办法。那河坝毁坏死了几百个百姓,这么大个篓子,他要如何解决?
他越想越不对劲,派人买通平日在殷恪手底下办事的官员,竟是殷恪早在前几日就已经修书一封,派了两个侍卫日夜兼程送到陛下案前,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前任灵芝县县令,曾经朱家的门生,黄佚。
“叔父,这殷恪来到景州,分毫不懂礼数一味插手州内事务,指不定被他知道多少,景州的事情……他会不会直接抖出来……”
特别是那个黄佚,曾经也是一块硬骨头,与同僚相处不好,只做了两年官就称病请辞,他是从朱家门下出来的,知道什么阴私也不奇怪。
朱宦抖个不停,他不知道殷恪是怎么找到这么个人的,若是黄佚上京说了什么,他这个太守肯定第一个丢了乌纱帽。
朱宣向后倚进摇椅,手腕摇动吸了一口水烟,吐出烟雾,一手抓起桌面的另一封书信,扔到朱宦面前。
“景州之地,还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殷恪的人离开景州之前,他亲自写好的奏折早就被抄写了一遍,送到朱宣手里。
朱宦颤颤巍巍抓起纸张,一目十行,面色越加惨淡,原来殷恪还是留有余地,没有说其他人,却字字句句指向他这个太守,把他历年来做的卖官鬻爵徇私枉法的事情一条条数了出来。
“这……”
朱宦膝行爬到家主面前,“叔父,求您救救我,这些事情都是朱家授意我做的呀!”
“啪——”
一巴掌刮上他的脸。
朱宣眯着眼睛,往他面上吐了一口烟:“你说,是谁让你做的?”
“是……是我,是我自己做的,与朱家没有任何关系。”
朱宦跌倒在地,心如死灰。
朱宣翘起二郎腿,悠然坐回椅子里:“放心,你是朱家的脸面,咱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会把你推出去受死的。”
朱宦一连叩了好几个头,“多谢叔父!多谢叔父!”
“叔父,那我们,应当怎么办?”
“有办法,”
朱宣吐出一个烟圈,舒畅地笑了,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他的神色显得异常诡异,“哪个大族子弟敢在外头明目张胆带兵呢,陛下忌惮殷冶,不是一天两天了。”
天微微亮,姜逸赶到灵芝县靳逾的家中,他和几个侍卫一道去城镇买药材,不过几日,就听说殷恪感染疫病,当夜还遭遇了刺客。
他推开门,见到坐在凳子上的云若菱,她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想来受伤之后,她还是坐在这里,守了殷恪一夜。
听说她受了伤,他已经心中焦急,没想到伤在脸上,他姜逸不是什么贪花好色的人,也觉得甚为可惜。那样美好的一张脸,就此破了相。
“云娘子,你……殷公子的情况如何了?”
姜逸指甲掐入手心,才抑制住脱口而出的对她的关心。
“烧已经退了。”
云若菱脸上的伤让她难以张大嘴巴,让她一口南方口音更加软糯,含含糊糊,倒是比平常端庄秀丽的模样要年轻上几岁。
更加惹人怜惜。
她来到殷恪床边,素手搭上他的脑门,动作很是亲昵,又用帕子为他擦脸上的汗,目光缱绻。
她看向姜逸,那满是疲惫依旧很美的眼睛展露笑意,“殷公子很快就能醒来,姜二公子的药材可采买得当了?”
姜逸不由地点头,看向四周,没看见那个闹腾的身影,“萤萤呢?”
云若菱依旧温温柔柔:“昨夜公子病倒,姜娘子正好和靳公子相约了,要去一个画舫之类的地方,我也劝过她留下来,她却……”
她口吻轻淡,责备的情绪不怎么明显,松烟更加不忿地搭话:“姜娘子忒不够意思了,咱们公子都病成这样了,还跑出去玩,枉费公子生着病,专程为她做她爱吃的山楂糕!”
“松烟,不要这么说姜娘子。”
云若菱看着姜逸道,“这疫病不一定严重,若是体质好,症状便只是咳嗽两声,也是可能的,姜娘子既然与靳公子有约在先,应当赴约才是。”
松烟被她用命令的语气制止,也不恼怒,只扁着嘴巴小声数落:“若昨夜姜娘子的护卫也在这里,说不定可以尽快赶过来,云娘子也不必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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