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姜萤萤懵懂点头。
又拉拉他的手:“哥哥你为什么这么担心?”
殷恪抱住她:“没有,我没事,你记住我说的话,现在马上从侧门出去,别让人看见你。”
下午,殷恪跪在父亲殷凛面前,桌上半人高的大盒子已经打开。
“孩儿从学堂回家,听下人说二叔的年礼已经来了,一时好奇拆开。”
山雨欲来般宁静,殷恪忖度着殷凛的神色,磕头道:“孩儿愿意受罚,请父亲降罪。”
殷凛面色紧绷,问:“还有谁知道?”
“没有,我深知事关重大,打开盒子后,一直在此处守着,不敢离开一步,只等父亲回来发落。”
碎瓷片下有殷冶的拜帖:“恭祝圣上龙体安康、新春大吉,幸寻得林州乔安镇出产等人高釉彩冰裂瓷瓶一只,林州金昇大营总兵殷冶磕头献上。”
殷凛看完后,眼中寒光骇人:“若这瓷瓶没有经过殷家,没有被打开,直接送到殿前,便是诅咒圣上粉身碎骨,是足以让整个殷氏一族被治谋反的重罪!”
“长途路远,许是路上磕碰,瓷器脆弱……”
“不可能!贺礼由二弟的部下护送进京,不会出一点差池!谁要谋害殷家,只能在盛京动手脚,是谁?现在我位高权重,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等着抓我的把柄,到底是谁?”
殷凛把朝堂上的对手猜了一圈,忽而目光射向殷恪。
“恪儿,你不是好事的人,怎会打开这个盒子?”
殷恪背上渗出冷汗,口吻平静道:“二叔从林州送过来的东西,向来都是最别致的,去年那把玉琴,能弹出清淙之声,可惜孩儿还未把玩几下,父亲便拿去当作左仆射大人幼子的满月礼送了出去。今日听娘亲说二叔的年礼来了,孩儿一时起了贪念,想要一睹为快……请父亲饶恕。”
殷凛忖度片刻,疲惫抬手:“你先起来,这件事,你没做错,下去准备今夜的赋文吧。”
酉时开宴,殷恪并不坐在父亲身边,而是跟着太傅落座,他的礼仪一向无可挑剔,这次却屡屡走神,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些许不安,引得老太傅侧目而视。
他深知不该,打起精神挺直脊背。
“林州金昇大营总兵殷冶年礼敬上。”
殷恪循声看去,盒子还是原来的盒子,两个小黄门一道扛进来,十分吃力,皇帝听说是殷二郎的礼,来了些兴致,叫身旁的大太监蒯芳打开。
是一棵松树盆栽。
“陛下,殷总兵送的是一株千年万寿松,恭祝陛下松柏长青,年年得吉呢!”
皇帝未置可否,殿中却有人议论。
“这殷二郎真是有趣,竟用大盒子装盆栽。”
“松树是天生天养之物,装进盒子里,有些禁足不前、老朽不化的意味。”
说这话的是皇帝的亲哥哥,一向口无遮拦的福康王司马鞠。
殷恪当即起身拱手道:“回王爷,这松树并非一般之物,是我二叔游历江湖数年才寻到的千年的万寿松,十分珍贵,用锦盒妥善包裹,为的是保存这松树的灵气,全数献到陛下足下。这松树经历长途跋涉,仍然这般生机勃勃,可见它生来便是陛下之物,随话说“树t高者鸟宿之,德厚者士趋之”
,松树枝叶繁茂,正如陛下之德,厚泽百官,光耀万民。”
皇帝被这番话哄得十分开心,唤人赏殷恪一把金瓜子。
御花园守岁,烟火炮竹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喜庆的日子不太讲究规矩,官员家眷们三三俩俩聚在一处谈天说笑,姜萤萤就和三哥姜耘、五皇子司马劭,还有另外的几个孩子在追逐玩闹。
殷恪写的新春赋文得到满堂赞誉,皇帝抚掌大笑,他又得了一把金瓜子,荷包都要装不下了。
三公主司马鸢在烟火下抚琴一曲《高山流水》,皇帝摇摇头说无甚新意,只给她两颗金瓜子。皇帝也是忘了,自己这女儿不是粗放的性子,当众得了下等赏赐,难免把郁郁寡欢写在脸上。
殷恪找到她说:“我能听出殿下琴音中的用心,殿下弹的是寻常曲调,高山流水遇知音,却改动了两个宫角弦音,少了黯淡悲怆,多了圆满和希冀,在这新旧交替的除夕夜中甚为相当。”
公主这才开心了些,殷恪把自己满荷包的金瓜子递给她:“相反,我的赋文不过拾了前人牙慧,说的是老生常谈的百姓安居乐业、百官各得其所,占了讨巧的便宜,除去粉饰雕琢的词句,其实并无一物。这些奖赏,合该为殿下所有。”
“这是你的,我怎好意思收下?”
殷恪又说了一番前天在街上感谢公主解围的话,“殿下曾说,要和我交个朋友,我想朋友之间,应该相互欣赏,如果殿下不收,反倒让我内心有愧。”
公主在这夜里频频展开笑颜,让伺候的太监宫女啧啧称奇。
殷恪费了一番功夫才从人群中脱身,便被母亲秦颂瑛唤了过去。
“手怎么这么凉?”
“娘……”
殷恪怀揣心事,整晚应付各路人群,早已疲惫不堪,见了娘亲便下意识软声示弱。
“恪儿,怎么了?”
秦夫人面露担忧,一道投来目光的,还有姜府的孟夫人,以及其他的几位夫人。
殷恪暗自运气吐息,再握住娘亲的手:“是方才与大皇子在风口说话,吹了会儿风,现在不凉了。娘,我去给爹拜年。”
时值午夜,守岁接近尾声,殷恪独自来到一处僻静的凉亭,松烟找到他:“公子,消息打探到了,城东银镖驿站今夜失火,十一位伙计和一个做饭婆子,无一幸免。”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