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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急着由床上起身时,想不到窗子被我的动作震得嘎嘎作响,姐姐听见窗子震动的声音,便从主屋那边走了过来。
&1dquo;早安。你的行李放着就好了,我会叫阿岛来收拾的。”
&1dquo;早安,我不小心睡过头了。”
&1dquo;你可能太累了,而且我又跟你说了那么多无聊的话&he11ip;&he11ip;你睡得还好吗?”
&1dquo;嗯,还好。”
&1dquo;你的眼睛红红的,昨晚一定没睡好吧!我如果没有跟你说那些废话就好了。但是,你昨晚也没有跑到主屋那里去呀!”
昨晚姐姐在临睡之前,曾经说过她不会把走廊那头的门锁上,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到主屋去找她。她虽然说过那些话,但是在她慢条斯理,谨慎的谈话当中,我可以感受到她的诚意,以及比昨天更加亲近友善的态度,这使我非常高兴。
然后姐姐带我到主屋去,她的仆人立刻端早餐给我。我看了看左右,似乎全家只有我一个人睡过头。
&1dquo;姑婆她们呢?”
&1dquo;姑婆年纪大了,都起得很早,她们正在等着你起床呢!”
&1dquo;抱歉。”
&1dquo;你千万别这么说。这里是你的家,你可以放轻松一点,而且我们乡下人也没有那么多繁文褥节需要遵守&he11ip;&he11ip;还请你多多包涵,在这里多待一阵子。”
听到这样贴心的话语,我的心仿佛水侵入砂中一般,慢漫地被她感动了。
自从母亲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善待我,我不禁鼻头一酸。为了掩饰我的窘态,我赶紧将头低下。这时,姐姐不知怎么了突然红着脸、眼睛往膝盖下望。
用餐中,我一直等待姐姐提起昨晚说过的地图那件事。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再提起。我心想:反正我还会在这里待上一阵子,所以不必那么急。
直到我用完早餐,姐姐才不好意思地跟我说:
&1dquo;嗯&he11ip;&he11ip;姑婆她们正在等着我们,而且我希望你能跟哥哥见个面。”
&1dquo;噢。”
这件事她昨晚已经提过了,所以我也早就有心理准备。
这时姐姐又害羞地说:
&1dquo;你跟哥哥见面时要小心喔;我并不是说哥哥不好、只是他长期卧病在床,人也变得比较神经质,再加上今天里村慎太郎又来了,所以&he11ip;&he11ip;”
听到姐姐说话的口气那么慎重,我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1dquo;虽然里村慎大郎是我们的堂哥,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姑婆和哥哥都不喜欢他,每次慎太郎一来,哥哥就会心情不好。但是因为今天要让你和他们见见面,所以我们特地把慎太郎请来,他的妹妹典子小姐也来了。”
这么说,姑婆她们希望尽早让人家都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如果这样做纯粹只是善意的示好,我当然很高兴,但是,我觉得其中恐怕还有要警告慎一郎的意义存在,不禁让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1dquo;就只有这些客人吗?”
&1dquo;不,还有久野表叔也来了,久野表叔是父亲的表弟,”
&1dquo;他就是在当医生的那个吗?”
&1dquo;对,就是他,你知道他呀!你是从美也子那儿听来的吧!”
&1dquo;不是的,是在巴士上听一位叫吉藏的牛贩讲的。”
&1dquo;啊,是吉藏,”
姐姐皱了一下眉头。
&1dquo;我听阿岛说,昨天有些村里的人对你很无礼。如果有机会,我会好好地跟他们说,但是,也请你自己要小心。他们虽然都很固执,但并不是什么坏人,这点我非常清楚。”
&1dquo;啊,对了,现在我就带你过去。”
哥哥久弥住的地方,是位于楼中楼夹层的最里头一间稍暗的塌塌米房间。当我们穿过庭院时,园子里的紫阳花正绽开着,到处充满欣欣向荣的气息。到达哥哥的房门口,姐姐推开房门,突然一股无法形容的臭气侵袭而来,我整个人仿佛要晕倒一般。
我记得以前曾经闻过这种臭气。那是好久以前,曾经在一个因患肺结核而去世的朋友家中间过这种味道。据说肺结核是只要治疗得当,就可以很快痊愈的疾病,可是如果肺部组织已经坏死,那就是无药可救的绝症了。难怪姑婆她们说哥哥无法渡过这个夏天,可见得并不是胡乱说的。此时。我为这个被上天宣告死亡的人感到哀怜,心情也因而更加沉重。
当我见到哥哥时,他却出乎我意料之外,精神抖擞。姐姐打开隔间的门之后,我见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抬起头来。以那种病人特有的闪亮得如同泛满油光的眼神望着我,让我觉得心头为之一颤,但是,那只是一瞬间而已,然后,他终于露出令人不解的微笑,并且微笑地再将头放回枕头上。
哥哥的年龄大我十三岁,照算今年应该是四十一了,然而长年卧病却使他看起来像五十岁的人。他的全身没有一块像样的肉,皮肤好像直接贴附在骨头上般形销骨立,凸出的喉结非常明显,令人觉得仿佛死神随时会来召唤他一般。但是,即使如此,哥哥的脸上仍然充满了强悍的气息,有一种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仍要顽强抵抗某种东西的强烈意志。但是,刚才他那抹令人费解的微笑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1dquo;让你们久等了。来,辰弥,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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