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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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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珑坐在宁微倾身旁一直颇为感兴趣的听着她们的对话,可坐在她对面的嬴策便没心思参与他们关于女子为官这个话题的讨论了,唇角微抿有些泼冷水的道,“现在皇上哪有心思来管二妹妹的事啊,漠北前几日又出了乱子,朝中不知有多少人头疼呢!”

澹台珑和沈苏姀都将眉头微蹙似是不知,陆氏也看向嬴策,“漠北又在胡闹?”

嬴策颇有两分气氛,“那璴意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此前刚收了苏姀的十万两黄金,前几日和北魏打了一场胜仗结果让北魏主动讲和了,北魏献上二十万两钱银,结果全被璴意侵吞到了苍穹城中,报到君临来的只有一份北魏的国书!好个大胆的苍狼王世子!”

嬴策说的义愤填膺,对比之下嬴纵则是不动声色,嬴珞到了嬴纵一眼,“七弟怎么看?”

嬴纵局外人一般坐在左下手第一位,此刻听见嬴珞如此一问才抬头漫不经心的想了想,“漠北不安分这么多年了,他们会如此,也不奇怪,只要他们还没有明着造反,朝廷便只能由着他们,不过本王想,他们应当是不敢反的。”

听嬴纵如此说嬴策那意气又起,“所以说那璴衡和璴意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璴意比璴衡更甚,璴衡从前至少在明面上过得去,那璴意现在已经公然不把朝廷放在眼中,却还仗着朝廷不敢轻易用兵愈发不知收敛,果真是贪性十足!”

嬴珞垂眸一瞬,唇角忽的一扬,道出口的话语仍是温透,“其实说起来那璴意与贵妃娘娘还有几分关系——”

话音一落,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嬴珞顿了顿,“贵妃娘娘的母亲,也就是原老淮安侯夫人和那璴意的祖母苍狼王老王妃乃是同出的一宗,虽然说那老王妃已经病故多年,可是到底两家也算是沾亲带故,贵妃娘娘不知能否写信回族中让人去漠北劝劝那璴意,苍穹城和漠北的百姓都在他手上,何必为了他自己牵累无辜百姓。”

贵妃西岐茹之母乃是淮安侯老侯爷的原配,西岐影的生母乃是老侯爷的妾室,与侯夫人因病逝世之后扶正,所以这两人同父异母却都是嫡女,嬴珞此番说道的正是那已故的侯夫人,其人乃是出自蜀州顾氏,乃是东南一等一的大族,而那璴衡之母,也就是漠北老王妃也是出自顾氏,两人虽说不是亲姐妹,却也是族亲,因此嬴珞这话说的也有理。

可是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若是和一个野心吞天且有造反势头的异姓王世子联系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呢?虽然嬴珞只是闲聊的语气,可只是在瞬间,便是连澹台珑都因为他的话蹙了蹙眉,可想而知嬴策这般时时维护嬴纵的!

“三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隔了三辈人的族亲还能算族亲吗?他璴意是个什么东西还值得贵妃娘娘亲自写信,若是他璴意真有那个胆便造反就成了,反正有七哥的天狼军朝廷也不会害怕,哦,对了,还有三哥的忠勇军,三哥的忠勇军对付璴意的苍圣军肯定没问题!”

嬴策话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一旦七王爷和那想要造反的璴氏扯上关系,可想而知天狼军本身要受多少怀疑,到时候手握重兵却受到质疑的七王爷的处境又会怎样呢?

一来一去陆氏听得眉心几蹙,转头看去,却见嬴纵一副并不在乎的模样,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从刚才醒来到现在,他似乎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陆氏看着他这般模样在想到嬴珞刚才说的话也有了些不虞,淡淡的扫了嬴策一眼,“策儿,你三哥只是说说罢了,祖上是族亲这是更改不了的,不过隔一代人就是两族人了,又都是嫁出去的女儿,又是这么多年了,哪还能写什么信。”

陆氏话语婉转,却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嬴珞不置可否的笑笑,早就对嬴策咋咋呼呼的模样习惯了,沈苏姀一直寂静无声的看着这一切,三殿下嬴珞,忠亲王嬴珞,在那十万忠勇军之后,他终于也要开始动手了吗,可他大抵没想到嬴纵根本不接他的招,沈苏姀也看向嬴纵,本在想他会如何应对嬴珞的攻势,却不想他忽然抬了头来。

四目相对,嬴纵看着她的眼神叫她心头一惊!

------题外话------

今天黑屏了两次写的东西没保存你们懂得,>_<,有点粗糙,先传上来马上改!

☆、085心动的滋味!

嬴纵从一场冗长的梦中醒来之时窗外已经下起了秋雨,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窗棂上,有几点正好落在他手背,晶莹剔透的露珠儿,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之上刺骨的冰寒,指尖一抹将那水滴拂去,转头一看清远和明生仍然伏在桌案之上临帖。

朱漆高柜上的香还冒着青烟,角落里的火炉之中有火光噼啪炸响,他将身上的墨色狐裘往胸前拉了拉,转头去看窗外灰白色的天,透过如注的雨幕,他墨蓝色眼底好似也沁了水雾,冷厉酷寒不见,竟也有两分湿漉漉的温软,这不同寻常的情绪,谁也瞧不见。

忽有凉风过境,吹得半掩窗棂吱呀轻动,嬴纵的视野被那窗棂惊搅得回神,只觉眼前一花,脑海之中陡然浮出一张脸来,他略有怔神,片刻间眉头紧皱,那本来一片澄明的眸子也在瞬间变作带着漩涡的渊海,恨不能将天边阴云也席卷进去。

这世上能让苏皇后身边的第一侍女称为“小姐”

的人会是谁呢?

在苏阀所有人都死了之后,在苏氏一脉断绝之后,她如何让那人奉她为主?

她对那北宫骸骨案颇多疑窦,她对窦阀有不同寻常的算计,她让一个苏阀的人叫她“小姐”

,想到德妃纵火前后的诡异行径,想到宁微倾口中所言之语,嬴纵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反诗是她教,德妃精神疯癫是这笙娘,那十万窦家军……

她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身形一动便触到手边的书册,他将那书册放在眼前,眸光深刻的落在了书册细小的标注之上,那日她为了拿着书册不惜惊动了他,让她注意让她犯险的绝不会是这本算得上是奇珍孤本却绝对不是天下唯一的兵书,而她那样谨慎的甚至连衣饰都从不会出错的人,又哪里会是为了一本兵书就举止那般怪异呢?

嬴纵一个个拂过那细小的标注,墨色尚新,仿佛十天半月之前所落,字体虽小,却自有格局与劲力,非男儿不能书,那标注之语句句精巧,却能将兵阵每一命门活位分析的恰到好处,非善于谋兵作战之人不能懂,一个善于行军打仗的谋士被他藏于府中,她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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