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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庆敢在他面前说这些,也是因为两人从小相识,有些事早已知根知底,知道他不会怪罪。
相比之下,他觉得裴庆现在的状态更值得在意——貌似裴庆现在数的都是许盈这个小孩子的好处,有这些好处在,他选择许盈是很有道理的。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这些好处不是裴庆做选择的‘因’,而是做出选择后的‘果’。
他已经决定就是许盈了,所以才看他什么都好,同时这些好处也能进一步证明自己没有选错人。
“虽是小儿,却是意志坚定之辈,只听他作《竹石诗》就知了,好一个‘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初听觉得好归好,却未深想,如今看来,分明豪情万丈,全然是舍我其谁!”
羊琮知道,裴庆是劝不回来了,他已经
下定决心了!而他很清楚,自己这个从小认识的朋友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性格。如他所言,起手不悔。
就在裴庆侃侃而谈时,外面忽然有了些不寻常的吵闹。
羊琮懒得再听裴庆在这里花式‘吹盈’,干脆走出了车,招来侍奉自己的内侍:“生何事?”
内侍忙道:“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是流民内讧。”
听到是流民内讧,羊琮先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就在羊琮准备回自己车上时,因为暂时歇息而停在路旁的车队,某一区域忽然又躁动了起来。内侍下意识道:“咦?那不是许小郎君的车驾出么?”
羊琮忽然住了脚,大步流星向出事的区域走去,后面的内侍追都追不上!
亲兵怕出事,连忙跟上了十几人。等到羊琮走近的时候才现事情可能和他想的不一样,一个看起来大概十岁出头的孩子,或许更小,毕竟长期营养不良的孩子总是格外瘦小一些,怀里还抱着一个最多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衣衫褴褛、满面尘土,扑倒在了许盈车驾前。
“小人关春,愿卖身贵公子,只求活命!当牛做马,无怨无悔!”
那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却还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部曲阻挡中突围出来,靠近车驾的。
这时有人过来向羊琮禀报这件事——这个小孩子并非那伙贼人的家小,是后来聚过来的,本来就有些受排挤。何况他带着的另一个小女孩还病的半死不活,刚刚趁着他去打水,其他人就商量要不要小女孩一咽气就偷来吃。
商量时这孩子就回来了,听了个大概。或许是意识到在流民堆里实在是活不得了,这才想到做投献的尝试。。。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但还是要试试看,不然也没别的路可走了。或者说,有别的路可走的话,是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大概是慑于这孩子的凄厉,一时之间部曲竟没有上来拉走他。
忽然,羊琮见许盈的车动了,一个幼小的孩子推开车门。他本人还病着,脸色泛红,这不是健康的血色,而是高热退下后还在持续性地低烧。身穿雪白的绢裙,披着一件假钟,额上勒着抹额防风。
跌跌撞撞的,差点儿直接跌下车去,还好立于车旁的僮儿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许盈看了看不断磕头的男孩,还有他放在一边生死不知的小女孩,声音有些哑:“。。。收下他。”
第11章
车队已经走到了一片旷野,秋风萧瑟,万物由盛转衰。
这一日又刚好是阴天,天阴沉沉的,云压的很低,似乎随时都要大雨倾盆。周围是闹哄哄的流民,就算被部曲们制住了,流民或是争吵、或是求饶乞怜的声音依旧。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还是一个生着病的孩子的声音,实在微不足道。
但羊琮听的清清楚楚。
那孩子此时声音嘶哑,根本不像个孩子,重复了一遍:“收下他!”
然后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被僮儿和车夫扶到车中,忠仆们声音急促:“去请邹大夫!不不不,请裴先生去!”
羊琮皱了皱眉,对身边内侍道:“去请裴先生。”
内侍领命而去,羊琮的目光又落在了许盈的车前,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现跪在车前手足无措的少年已经被许盈身边的人拉到了一边。问了一点儿身份来历——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乱世之中这种事太多了,其实都差不多。
顺便安排了这个小子。
又过了一会儿,裴庆已经为许盈诊治完毕,重安排了药剂。这次从许盈车中出来的时候羊琮叫住了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倒不记得他体弱至此。”
在此之前羊琮统共见过许盈两次,其中一次还隔得老远,并不能算真正见面。他对许盈的了解只在于他的父母兄姐是谁,其他的就泛泛了。
许盈的身体确实有些弱症,但富贵人家的孩子有些许弱症并不算少,因为此时穷苦人家的孩子若是生命力不强往往很早就会夭折,也来不及‘病歪歪’的——但许盈绝不是弱到大夫说‘长不大’的那种。
反正这次烧之前,许盈这一路并没有在舟车劳顿中病倒。
怎么这次就这样反反复复,看着颇为惊险?
“他患病并非因为外感风邪之类,而是从内而来。”
裴庆有些焦躁,这个时候他已经代入另一种身份,视许盈为自己的‘主公’了,小孩子生病在这个年代很容易死人。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以他现在的念头来说难以理智看待,患得患失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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