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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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随们明显想多了,这个村子被屠杀得干干净净,连强抱婴儿都没有放过,不会有人暴起伤人了。贾赦检查了一遍,在一户明显房子要好些的人家中,找到了幸存的孩子。那个孩子被藏在了炕里,西北烧炕,孩子还小,爬到里面躲了起来。贾赦进去的时候,听到清浅的呼吸声,就知道里面有人。贾赦温言安慰,又宣佛号,念佛经,这些年贾赦也历练出来的了,他诵读佛经的时候,真的能让人心境平和。
哄了半天,那个孩子才从炕里爬出来,看着屋子里拿着刀剑的几个强壮男人,又吓得缩了回去。贾赦一把摘了头上的帽子,露出光头和头上的戒疤,再次哄道:“孩子,你出来,我是个和尚,不会打你的,你乖,啊~”
孩子试探的伸出头,见刀剑果然已经入鞘,他也没有见过没头发的男人,慢吞吞的爬出来。贾赦把那个孩子抱起来,简单检查了一下,除了额头有磕伤,手上有擦伤外,没有其他伤痕,只是满脸黑灰。贾赦还想多问什么,突然听到了马蹄声,有人来了!
八位长随马上抽出刀剑,贾琏也把自己的长剑抽了出来准备着,贾赦捂住孩子的嘴,生怕他哭喊出来,小声哄道:“好孩子,别哭,别怕,别哭。”
长随阿郑从门缝中看去,回头给他们比手势,示意有二十人的小队,看着像是我朝军人,没有带弓弩,都有马。
“里面是什么人,速速现身,某乃雁门关罗将军中军校尉鲁洪,屋里的人速速现身。”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喊话了,他们的马匹栓在屋外,一眼就看得出里面有人。
贾赦点头示意,阿郑出生道:“我们是京城来的,受罗元义将军之邀而来,有书信为证,你们退远点儿,我把信扔出来。”
外面稀稀疏疏一阵响动,那校尉高声道:“鲁洪信你一回,退后三十步,胆敢蒙骗于我,后果自负。”
看他们退远了,贾赦从怀里取出了信件递给阿郑,多亏贾赦总是把户籍文书之类的重要资料随身携带,进了雁门关的地界,罗元义的亲笔书信,也算是重要信物了。
阿郑拣了个破陶罐的碎片,用信包住,从窗户的破洞里扔了出去,那校尉看了,把长刀入鞘,大声道:“校尉鲁洪,见过不赦大师,请大师现身一见。”
贾赦估量着,等门外的人把马放远,刀也入鞘,自称鲁洪的人独自一人上前,看样子不想有诈,把怀里的孩子交给贾琏,独自走了出去。
“贫僧不赦,见过鲁校尉。”
贾赦出来就看得更清楚了,这个年轻的校尉目光坚毅,一脸正气,不像坏人。
“校尉鲁洪给大师见礼。”
鲁洪校尉抱拳行了军礼,目光期盼的看着贾赦。
贾赦从怀里取出自己的度牒和户籍文书,扔过去给鲁洪,道:“请鲁校尉验看,也请鲁校尉给不赦一个凭证。”
鲁洪接住贾赦扔过来的东西,仔细看了,又把自己表明身份的牌子合着贾赦的东西仍还给他。贾赦看过没问题,才对屋子里的人喊道:“无事,都是自己人,出来吧。”
贾琏等人才从屋子里出来,鲁校尉喊道:“根子!”
“三叔,三叔。”
贾琏抱在怀里的孩子哭喊道,贾赦才明白为何这校尉期盼的看着他,合着他也是这户人家的。
那个叫根子的孩子梭下地,快步跑到了鲁洪身边,鲁洪抱着他大哭。他人都到家门口了,看着满地的尸身,还不明白家里就剩下根子一个人了吗?七尺大汉哭得像个孩子,贾赦也在一旁低声念佛,给死去的人超度。
根子大悲大喜又受了惊吓,加上年纪小,在他三叔怀里哭了一阵儿就睡着了,鲁洪把孩子交给他带来的人,上前给贾赦行礼,道:“鲁洪冒犯了,请大师恕罪。”
“不妨,身负军职,是该谨慎。”
鲁洪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眼眶更红了,走过来给贾赦跪下道:“鲁洪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师成全。”
“这是做什么,起来,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身着军服,更是朝廷的象征,怎可跪我一个方外之人,快起来,起来!”
贾赦赶紧拦住,第一世的印记无比深刻,他也曾经是个军人,怎忍心看他如此卑微。
贾赦示意贾琏和他一起把这个校尉扶起来,贾赦安慰道:“鲁校尉有话请讲,不赦能做的,决不推辞。”
鲁洪双手胡乱抹了把脸,嘶哑着声音道:“不赦大师佛法高深,小子想请大师为惨死的一家老小超度。”
“有何不可,不赦分内之事。”
贾赦示意一个长随去马上取法事用具。
贾琏到底年轻,义愤填膺的问鲁洪,是否知道是那些丧尽天良的人,居然屠戮了整个村子。鲁洪却显得冷漠了许多,即使他的家族、亲人也死于这样的屠戮,淡淡一句“蛮人,做惯了的。”
被这样冷漠的话一击,贾琏心里愤怒的小火苗也熄了,看着鲁洪那通红是眼眶,觉得他也不是冷情的人,不知怎么表现这般冷漠。
贾赦和鲁洪商量过后,和身边的人一起,把村子里的死人都移到村后的山脚下,他们将近三十个汉子,合力挖了个大坑,把所有人都埋了进去。阿郑削了一块大木板,贾赦手书了一篇祭文,把木板立在坑前,就当是墓志铭了。
二十年后,功成名就的贾琏,把这块木板上的文字拓印下来,刻在石碑上,作为自己战胜蛮族,保家卫国的最佳注解,这就是著名的碑文《雁门关》,文学性与书法交融,是我国古典文化中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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