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王禀的决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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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太平军在骂阵、打造器械;第二日,太平军还在完善攻城器具,未曾攻城;第三日,太平军依旧没有攻打城池。
刚开始,官军还能打起精神,全神应对,然而,持续三天过后,守军都有些身心疲惫。
这种时刻面对危险,但却不知道危险何时降临的情况实在是太难熬了。
“相公,贼人究竟意欲何为?我们在城中粮秣充足,物资宽裕,而他们劳师远征,物资消耗极大,长久下去,优势在我,可为何他们没有急着攻城?”
谭稹其实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就算方腊需要准备攻城器械,贼人也不应该这么安静。
连试探性的攻击都没有,
方腊这贼子阴险狡诈,必须慎之又慎。
联想到太平军有过内应赚城的先例,谭稹当即下令:“将城内无人作保的外地人尽数杀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他们是贼人奸细!”
官军封闭四门之前,城内滞留了不少城外之人,他们有的是行商、有的是附近的乡民。
谭稹这一声令下,起码有数百人会死于非命。
不过对于谭稹而言,只要能够力保新城不失,就是再杀一千人又算得了什么?
谭稹本是内侍出身,在宫中便见惯了人命如草芥的场面,如今大权在握之下,更是不在乎是否错杀好人。
如何拒城而守?
《墨子·备城门》中是如此记载的:“城池修,守器具,推粟足,上下相亲,又得四邻诸侯之救,此所以持也。”
谭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条条符合,并无不妥之处。
只是,为何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呢?
当下最普遍的攻城方式无外乎三种:火攻、水攻、土攻。
为了防备贼人钻土入城,谭稹令人在城内布置下倒扣的大缸,一旦贼人有掘土攻城的迹象,守在大缸旁的军士便可第一时间觉。
至于火攻,谭稹仔细看了看城墙附近的建筑,觉得有必要再拆除一部分民宅,“来人呐,将城墙附近三百步的建筑尽数拆除!”
新城县令试图劝阻,“谭相公,这寒冬腊月,一旦拆除房屋,只怕不少百姓便要无家可归啊。”
谭稹眯缝着眼,“那也好过贼人大火焚城!”
“可是这三百步范围太广,能否缩至百步?”
谭稹冷冷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拆几栋民宅,你便推三阻四,究竟是何居心?”
新城县令也是进士出身,当下怒气冲冲,摘下乌纱帽就此下城。
这是撂挑子不干了。
拆除民宅,摆明了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借此机会撂挑子是新城县令急切之间想出来的法子。
谭稹虽是两浙宣抚使,可他损兵折将,摆明了待不长远。
这样的话,又有什么好怕的?
谭稹大怒,有心将其制住,却又怕彻底闹得一不可收拾,只能阴沉着脸,狠狠说道:“就是尔等满口仁义道德之辈坐视方腊做大,待此间事了,本官一定上奏朝廷,治你个临阵脱逃之罪!”
新城令抽身离去,给谭稹带来很不好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忽然,谭稹看到了城外的护城河。
难道是水?
“来人呐,将县尉唤来!”
“得令!”
须臾,一名面色黝黑、身材圆胖的男子出现在谭稹面前,“小人曹兴见过谭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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