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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昨天那事嘛?”
胡冶一脸“我懂”
的表情,朝段暮铃抛了个媚眼,“别急啊,一个篮球课而已,明年还有机会,来来来,要不我陪你打两把游戏快乐一下?”
段暮铃没被安慰到,反而气到心脏都有点疼,他抬手摸了摸胸口,怕猝死在这儿,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段暮铃幽幽来了句:“胡爷,你不懂。”
他们都不懂。
但凡跟他抢篮球课的是随便一个什么人,他都不可能气到一晚上没睡,但偏偏是程叙。
段暮铃跟程叙结梁子结的比较早,早到大概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会儿学校刚来一个老师,知识没教多少,帮学生拉帮结派的事没少干。
段暮铃在向日葵小组,程叙在穿山甲小组,两个组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某天,老师突然心血来潮,决定让小组之间互相布置家庭作业。
风信子小组和变色小组的作业是摘抄美句和十道算数题。
薰衣草小组和大熊猫小组的作业是成语填空和自设应用题。
到了穿山甲小组,组长程叙站起来,把向日葵小组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看到段暮铃时,他慢慢吐出一句冷酷无情的话。
“背诵?观沧海?。”
向日葵小组全体成员被这高大上的名字镇住了,纷纷愣在原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程叙又跟上一句:“全文。”
十岁的疯小子段暮铃连?观沧海?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没难为穿山甲小组,随便布置了一道数学题。
直到回家,在段家老爸手机里看到?观沧海?原文后,他先是哭着骂了程叙一顿,又抽抽噎噎跑去卧室背书。
段家老爸听说是程叙给布置的作业,大笑一场,刮了刮段暮铃的鼻尖,告诉他残忍真相,“小叙比你大两岁,又留过一级,他布置的题是会纲,但你也上四年级,马上要升初中了,早点背过挺好的。”
段暮铃不服,翻出那本比他还沉的辞海,遨游半小时,终于找到一篇长文,第二天就给程叙布置了下去。
程叙也不甘示弱,一篇?水调歌头?作为回礼。
两个人自此开始互相伤害模式,课余时间的操场上也再无向日葵和穿山甲的身影。
在高压中负隅成长了两年,段暮铃本以为升了初中就能甩开程叙,没想到晴天一个霹雳,“咔嚓”
一声,两人成了前后桌,一个语文课代表一个数学课代表,开启了互催作业互打报告的纪元。
初中毕业时,段暮铃特意去庙里拜了拜,心想这次总不能再遇上了,结果晴天又一个霹雳,“咔嚓嚓”
一声,两人成了同桌,在互批试卷互改作业中建立起“坚不可摧”
的革命友谊。
段暮铃渐渐接受这种命运,好在大学虽然在一个学校,但幸运地分到了两个学院。
这种幸运却在昨天被迫终结了。
“篮球课本来就难抢,宿舍网烂,我为了抢课提前一个小时去网吧等着,结果呢?他居然卡着点给我打电话!”
段暮铃朝胡冶倒苦水,鼻尖一耸一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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