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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脸上也没有变颜色,只是阴鸷的目光,冷冷的直戳到七初的心底:“朕自然不会拿江山当儿戏,但若要和天朝堂堂北庭候婚配,你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
七初身子剧烈地打了一个颤,瞬间觉得心都被掏空,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伤,如今被眼前的男子这样□裸地说出,她觉得无地自容。
一个女子,最羞耻的伤。
从最没有资格说的人嘴里说出。
她闭眼睛,绝望地说了一句:“他不是这样在意的人。”
皇帝冷笑一声:“那你呢?你也不在意?你不想想你是如何先背信弃义的,你记得你说过什么?”
七初嘲讽地笑:“我那时年幼,我说,我永远听二师兄的话,无论身体,还是心灵。可是现在,我反悔了。”
他手上一用力,把七初从地上拖了起来,冷冷喝道:“你可是要见师父的灵隐令,对着师父的在天之灵,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灵隐一派,上一代掌门均会将灵隐令传于门下一个弟子,而见灵隐令,则如亲见先师。师父老人家去世之前,并未跟她提到将灵隐令传于何人,现在看来,应该是传给了他的第二个弟子,她的二师兄,当今天子。
七初心底念及师父的养育教抚之恩,一瞬间师父的音容笑貌仿佛浮现在眼前,她全身无力,软软地跪倒,眼泪涌了出来。
皇帝也似有些累,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望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七初抬起了头,望着他,他这一生中,从未见过那样的七初,那目光,那样认命的绝望。
她还是冷静的,磕了个头:“七初明白了,七初告退。”
声音却是,如死般沉寂。
“七初。”
她推开门的一刹那,身后的男子开口,声音里边一贯的尊严和冷淡褪去,带着隐隐的脆弱:“我一直以为,你无论走多远,终究是要回到我身边的。”
女子停滞了一会,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没有勇气,去揣测那份脆弱后包含的悲伤,以及,深情。
第十八章冷暖年来惟自知
塞北的冬天下着潇潇的冷雨,分外的阴沉。
男子静静地望着远处喀力根河冰冻的河面上蒙上了一层细细的雨雪,平常闪耀着的光芒都暗淡了许多。
他就是这样站着,外绝美的景致,仿佛半点,都没落入的眼中。
难得有这样宁静的下午。
可惜——
身后已然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接着是男子的声音:“爷,军营高大人来了,说是要同您商量下营房的事。”
萧容荒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抬脚往下走去,他的手往袖中拢了拢,站得久了些,身体有些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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