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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的城堡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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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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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位與他從未見過,卻突然發瘋針對他的國王……洛倫·佛里思特有節奏地敲打著手指。他現在沒有心力去注意這位陛下,瓦爾頓侯爵會關注這個的。

敲門聲突然打斷了洛倫·佛里思特的思路,這一次前來的是內勒。

這位羅伊斯最後的血脈已經改換了姓名,並用藥劑將暗金色的頭髮染成了深栗色,一身簡潔的戰鬥服令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侍衛一樣。在這個信息傳播不發達的年代,這些已經足以遮掩內勒的真實身份了。

在佛里思特領的生活忙碌且平靜,洛倫·佛里思特並不只是讓內勒在這裡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他分配給這位身份特殊的年輕人各種工作,偶爾也會將他帶在自己身邊,將那些瑣碎、平凡、不易出錯且可以及時補救的事務交給他,就當內勒是個普通上進的年輕人那樣來使喚。

其他人都以為這個健壯的年輕人是領主看重的手下,也樂意與他打好關係。內勒同樣對此心懷感激,他並不愚笨,就算曾經有些因身份而起的驕矜也早已被之前的苦難磨去了。

內勒明白這並非折辱,洛倫·佛里思特若什麼都不讓他做才是真的糟糕,那代表著洛倫·佛里思特認為他保下內勒一命就已經足夠了,又或者是認為內勒是個不堪大用之人。

這些忙碌的日子讓他學到了很多,那是他作為內勒·羅伊斯時從未見過、想過的東西。忙起來的時候會令他忘記一切,這讓內勒每次在剛結束工作時都會產生些許恍惚,仿佛現在這樣忙碌且平靜的生活才是他習以為常的,並會一直持續下去。

但很快他就會想起那些在工作中被他暫時遺忘的事情,想起羅伊斯領內穿透他每一根神經的慘叫、想起他和父親的最後一面、想起一路的艱辛逃亡、想起……他忠心耿耿的武士。

哪怕改換了姓名,內勒也始終記得,自己姓羅伊斯。

他只是讓自己沉澱下來,等待一個能夠讓他將這些積累發揮作用的機會。

但在剛剛得知國王使者的消息時,寒冷再一次席捲了他的全身,就像他在剛剛來到這裡,從洛倫·佛里思特手中接過那一卷纏著絲帶的國王旨意時。

「陛下的旨意……」內勒卡頓了一下,讓乾澀的嗓音恢復些許正常,向面前出爐的佛里思特公爵問道,「是否有可能是他已經知道了我在這裡?」

內勒從未見過國王,但從目前這位陛下登位以來的種種舉措中,也足以對他勾畫出一個模糊的畫像。他們的國王不是一位英主,但也絕不是一個瘋子。只有瘋子,才會在現在這個時段毫無緣由地針對洛倫·佛里思特。

如果不能迅建立起的邊境,任由吸血鬼繼續向東方糜爛,要不了多久,這個國家就不再會存在,而國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哪怕是再昏庸的君主,也不會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國王針對佛里思特的理由,或許也只有他,內勒·羅伊斯了。

被伐倒的巨木根上還會發出芽,一個經營了數代的公國絕不會那麼容易垮塌,但那些蟄伏起來的力量,只有羅伊斯血脈還存在時才會起作用。

前三個見過他的領主已經到達了王都,自然也會將他的消息帶給國王。國王沒有證據是洛倫·佛里思特暗自保下了羅伊斯最後的血脈,但有時候並不需要證據,只需要懷疑就夠了。

對於一個正在建立邊境難以問責的領主,國王會怎麼做?

敲打、脅迫,直到洛倫·佛里思特服軟將他交出,以換取支援?

內勒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他雙拳緊攥,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該怎麼辦?

第42章

「安心,不必胡思亂想,你在這裡是安全的。」洛倫·佛里思特的目光沉靜堅實。

「可是……」內勒的眉仍緊緊鎖著。

「羅伊斯領被破,邊境牆失守,著急的不只是我們。」洛倫·佛里思特說道,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帶著內勒焦慮的心也平靜下來。

邊境被破,遭殃的是所有人,更何況,吸血鬼失控,最著急的教廷。國王總不能只為了一點懷疑就真的對邊境放任不管,所以接下來,是看誰先扛不住嗎?內勒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管怎樣,他都要保下性命。

內勒收斂好浮躁的情緒,向公爵告別後離開了書房。

洛倫·佛里思特看著房門在他身後關上,沉靜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他閉上了眼睛,食指再一次敲打起桌面。

「啪。」

色彩迷離的夢境在洛倫·弗羅斯特指間破碎,過大的力量使指尖相撞出一聲悶響。

房間裡沒有點燈,黯淡卻透徹的月光穿過大開的玻璃窗,照得那隻蒼白但結實的手像在瑩瑩發亮。

伯爵的手上已重戴上戒指,食指上黑色的寶石像吸光一樣暗沉,數個樣式簡潔的細銀素戒套在另一根修長的手指上,像鑲在白玉上的銀環……又或是鑲在潔白光潤的骨上,在月光下潔淨冷寂。

同樣冰涼的夜風在他指間穿梭,帶來領地中最微小的信息。夜露從樹葉尖滴落,打濕巢中鳥兒的羽毛;一隻鼯鼠伸展開肢體間的飛膜,從樹上輕盈地滑行到地面;棕灰色的貓頭鷹從人類的小巷裡捉到一隻灰鼠,帶著它飛向山林;陷入睡夢的克諾鎮中,多了一輛陌生的外來車輛……

伯爵冷淡地投注於一瞥,不甚感興地消失在房間裡。等到日光再次亮起時,他的城堡中會多出一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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