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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铁面的刑部尚书,忍不住地抽动唇角。却还是伸出手,将程藏之拉起,一面说:“程节度使,不怕在部下面前失去威信吗?”
程藏之接过颜岁愿的手,借着他的力,起身之间似是耳鬓厮磨在颜岁愿耳畔轻声细语:“生来万人迷,都膜拜本官,本官也很无奈啊。”
“……”
虽是无言以对,但颜岁愿却未自心底嘲讽。
有些话听起来令人贻笑大方,甚至觉得无稽之谈。但换些言辞组织起来,其中深意就不由得另人闻风丧胆、惊悸不安。
比如程藏之这句听着轻浮自夸的话,换言之就是,程藏之与生俱来统帅之才,可令万军俯,可号令诸将效命。
河西,只怕真如程藏之之前在穴地所言:‘这是,要逼我河西造反吗?’纵横西北的河西驻军,恐怕已经不是朝廷的河西。
金州刺史府。
兽炉幽香袅袅,振灵香余味悠长。
熏香沐浴,换一袭衣。
颜岁愿并不曾束,鸦垂落,如瀑如烟。鼻尖嗅香,神思稍安。尽管如此,仍旧觉得两侧穴位隐隐酸。与程藏之一道,实在是枯脑焦心。
佑安沏壶清茶,清润的茶汤自壶口缓缓倾泄下,热气腾腾间散安神的香气。
将沏好的茶呈给颜岁愿,佑安才道:“大人,那个村落的人还去不去?”
颜岁愿浅白的指尖握着冰裂纹盏,轻摇头,“不必去了。让他们回中宁军,切勿牵扯此事。”
佑安一愣,不解挠挠头道:“可是颜副将他们好不容易来帮助大人,就这么空手而归了?”
颜岁愿亦然憾叹,“程藏之早已将此地事情摸清,此次只是借朝廷的手,光明正大的清理自己的仇敌。那个村落……藏金之地,只怕我尚未入金州,颜潭他们还未秘密离开中宁军,就已经被程藏之搬空。”
佑安惊的睁大眼,“那那那……程大人为何还要跟大人一起下地室,这不是吃饱撑的吗?!还险些被活埋,程大人莫不是脑子有病?!”
“……”
颜岁愿攥紧杯盏,淡淡道:“或许吧。”
佑安又添杯茶,十分赞同大人之言的同时,又顺嘴提供另一种可能,“程大人若不是脑子有病,便是卯着劲的追求大人。”
“……”
颜岁愿无言抬眸盯佑安一眼,目光似风,分明看不出意味,却又令人知南风来。
佑安讪讪,低头认错,“小人多嘴了。还请公子海涵。”
颜岁愿神色浅淡若水,“你先退下吧。”
他还要好好理理这些乱如麻丝的事,若是再有错漏,日后可又要被程藏之先行一招惜败。
佑安腋下夹着托盘,道:“那大人好好休息,我去让厨子给公子做些汤羹,好暖暖胃。”
而后,带上门一路沿着长廊走。
长廊之外,庭树霜花,交相勾缠。佑安目光穿过重叠交错的虬枝,瞧见暂居对面厢房的程大人与赵侍卫。
许是对方在交谈,佑安穿过横廊行至他们所在长廊的尽头,都未察觉。
赵玦得知公子又用秘药,脸色灰暗,硬着头皮要程藏之将秘药放弃。他道:“公子,万埃丹本就是提取世间万种极毒极阴极纯极阳精粹,相生相克的……怪药,您怎么还能服用!您还想不想活了?!”
程藏之打个哈欠,“我要是不想活了,还能站在这听你絮絮叨叨。”
“……”
赵玦见他这幅懒懒怠怠的样子,便知自己白费口舌。他道:“您以后把的眼药随身带着,不要总把这样的怪药当救急的药吃!”
忽然又想起公子心口的伤,他又道:“您准备几个血囊骗骗颜尚书不成吗?何必真给自己捅个口子。”
程藏之无奈,道:“我这就是准备了血囊,谁知道颜岁愿那把剑这般锋利,身上四五个血囊都用上了。”
佑安行过时,耳边便传来‘四五个血囊都用上了’。人一愣,回想起程大人从土堆里刨出来时情景。
事后佑安听大人说,大人那身血是杀别人染的,程大人那身血是自己受伤所致。结合方才所言,佑安脸色一变,好你个程大人,他还以程大人是真心追求大人,却在戏耍大人!
赵玦趁着公子尚未颜尚书的小厮,不着痕迹地逼着公子回房休养。
合上门,赵玦转身望同样紧闭门窗的颜尚书居所。眸色晦沉,公子再服万埃丹,势必是因为颜尚书。
倘若让颜尚书得知公子那伤‘有假’,必然不会再与公子如此纠缠。
佑安忍着愤怒,他家大人最厌恶谎言。等到大人醒了,他势必要揭穿程大人的谎言。
今年本就落雪落得早,尚未十二月底,位西的金州竟已是纷纷撒撒几场大雪。
夜雪飞旋,与月争白与梅争香。白满枝杪,梅香弥满。
明窗几净,颜岁愿凭窗听佑安愤愤不平,“程大人那身血,那身血腥味都是假的。我亲耳听到程大人同赵侍卫说,他准备了四五个血囊,全部都用上了!难怪程大人那乌漆嘛黑的衣袍都能看出血色了!”
“原来是心黑!”
颜岁愿哑然失笑,原来程藏之在地穴下没有系扣,是要悄没声的处理血囊。也是他大意,搜身时竟也没有注意到。他道:“我知道了。夜深了,过两日便要启程回京,金州的局面可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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