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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栽种花树,梅花凋零,迎春怒放,夭桃初。
冗繁枝头缀簇簇明黄花团,碧软枝条披坠成花帘。披着雪白狐裘的男子静静站在花帘前,垂低头,细看米黄软嫩的花蕊。直至一息令人灵台清明的余香流来,才恍然抬。
极目望去,雪青色袍服的男子,携风与光行来。
“臣,刑部尚书,颜岁愿拜见守居王。”
颜岁愿敛衽行礼。
一树初夭桃,半壁花帘,一袭名贵衣料裁就白衫。修长指骨拢狐裘,青年眉眼口鼻天然而成,俊致清浅,只是线条柔缓,像涟漪,像烟云,像风吹过。
李湮有比春风要软的一管嗓音,“颜尚书不必多礼。”
颜岁愿目色冷淡,依言止礼。
“颜尚书,变化很大。”
李湮浅笑言语,“十年,都记不起颜尚书当年样子。”
“记不住,那就别记住。”
门外,玄袍青年行来时,带起疾风,“王爷身体弱,记性差,何必北上搅浑水?难不成打算再谋反一次,这次又打算拖谁下水?”
李湮循声望去,玄衣浸透旭光,来人眉目如画,过分精致,锋芒逼人。
不必相互介绍,李湮知晓这便是与颜岁愿纠缠三年的河西节度使。程藏之亦然知晓,这就是王二狗口中——风一样软的嗓音,口音是青京,衣料名贵,身子骨弱,不能有子嗣的贵人。
“程节度使,说的极是。”
李湮软音如风,声轻的近乎听不清。
程藏之冷哼一声,不再出言。反倒看着颜岁愿,他不明白他的选择,李湮这样的人如何能承袭大统,比起命不久矣放纵自己的李深,能强几分。
颜岁愿淡声,“程节度使,若无事,请自便。”
程藏之定睛看颜岁愿许久,终于讥笑一声,“青京,夔州,卢龙,我情愿你选择卢龙。”
言罢,转身而去。
李深、李湮、颜庭,程藏之宁愿颜岁愿为一己之私支持颜家人,也不愿他明知皇室视他为刽子手、棋子,却仍旧为李姓宗室肝脑涂地。
玄衣如滴入汪洋大海一点墨,在颜岁愿瞳中稀释干净。他才道:“王爷,臣已经传书,请王爷不必亲临兖州。王爷为何至此?”
“你是怕程节度使误会吗?”
李湮人如袅袅青烟,始终淡的如一缕孤魂。
颜岁愿拧眉,“王爷何出此言?”
李湮目光落在迎春花簇,“颜尚书其实,跟十年前很像。不愿与任何人有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在朝期间,一副铁面无私只是不想任何人亲近,也不想与任何人有关联。不让他人感恩于己,亦不让他人误会于己。”
他顿了顿,“却唯独让程节度使牵扯不清,也不出言跟程节度使解释,真是罕见。”
“王爷,”
颜岁愿面无神情,“说多错多。臣自十年前,便错不起。这世间,再无第二个十五颜岁愿承担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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