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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轉頭時看見她捂著側頰,眼睛有點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簽子戳痛了。
應該不是吧,6念是忍得痛的,她連去校醫室也沒哭。
吃了一會,沈歆說:「我們回去了。」
陳端州看了眼手錶,「趕緊回去,別在外面玩太晚。」
沈歆去把自行車推了過來,6念低著頭熟練地坐到了后座上。
6念頭都快垂到胸口前,頭髮留在臉側,遮了她大半張臉。
沈歆彎腰看她,壓著聲問:「你是不是想哭啊。」
第27章
6念坐在后座,只覺得天旋地轉的,幸好就算周圍的事物都模糊了,她也認得那面前那件條紋襯衫。
沈歆起先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她騎著車離開夜宵街,後腰忽然被猛地撞了一下。她一愣,「6念?」
6念頭抵著她,沒點動靜。
沈歆又喊:「小6老師?」
6念晃了一下,嚇得沈歆趕緊把車停了下來,反手把后座的人扶住了。
沈歆從車鞍下來,只見6念勉勉強強地坐直了身,雙眼無神地瞪著。她回味了一下,才發覺烤翅裡面加了啤酒,難怪她總覺得有股兒怪味。
6念像是被抽掉了骨頭,又往她身上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還委屈得努了一下嘴。
「6念?」沈歆又喊了一聲。
6念那模樣迷迷瞪瞪的,怕就是吃烤翅吃醉的。
這是沈歆完全沒想過的展開方向,這怕是沒誰了,吃個啤酒烤翅都能醉,明明酒精已經揮發了不少了。
她的條紋襯衫被捏了個緊,把布料抓皺的那隻手骨結泛白,似乎用盡了全力,帶著某種悍然不顧的不舍。
沈歆想,6念是把她認成媽媽了嗎。
6念歪歪斜斜地坐在后座,沈歆車也不好推,推一會便停一下。
沈歆沒打破6念的夢境,她總歸還是不虧,當媽就當媽吧。
其實皁鎮的煙火氣息要比潠市足,到了後半夜,街上還是亮堂堂的,和潠市夜裡十點的時候差不多熱鬧。
6念就光攥著那條紋襯衫,倒是沒張牙舞爪,老實安靜得和清醒時有得一拼。
沈歆推著車,一邊把手機拿出來,按著導航往文心街走。她聚精會神地看著導航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太輕了,其實她不太聽得清,但她還是猛地回頭了。
6念張著嘴,又發出了個音——
「ma。」
沈歆一愣,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聽到6念開口,還是把她當成了媽媽才喊出來的。
她沒應聲,哪好意思真的占6念的便宜,心不在焉地繼續往前走,心情有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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