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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一掛，沈歆沒憋住笑，「小6老師，你看我這表現能打幾分。」

6念發了一個數字：o

「行吧。」沈歆還挺會安慰自己，「o是無限，是一切皆有可能。」

6念往床上一躺，拉來被子蓋到了頭上，實在是不太想聽。

隔著被子，她聽到沈歆說，「你什麼時候想開口了，能提前跟我說一聲麼，別讓我聽岔了，不然我肯定會很遺憾。」

6念打了個「行」字，給沈歆發了過去。

3o2的陽台正對著湖，沈歆伏在陽台的白欄杆上，往下看時能看見盤山上行的觀光車，交錯的房屋全亮著燈，湖邊通明一片，整個島像是輝煌的山市。

進山時還以為自己是來受難的，沒想到不光沒受難，還有點度假的氛圍。

6念緩了很久，才把沈歆裝作她家長這事給按到心底。她趿拉著拖鞋走到陽台，也跟伏在陽台上往下看。

島上夜景很美，也許因為燈光橙黃，營造出了一種富足金貴的錯覺，但細想，和潠市大概還是有差別的，這裡太靜了，潠市不會這麼靜。

沈歆忽然說：「你去過海邊嗎。」

6念趴在欄杆上搖頭，皁鎮離海邊太遠了，要不是分科前地理學得好，她連海在哪一邊都不知道。

「潠市就靠海。」沈歆往遠處指，「很大一片海，比這裡的湖看起來更遼闊。沙灘上總是會有很多人，天氣好的話，能看見很漂亮的日出和日落。」

6念大概能想像得到，因為6文恙到潠市之後，曾給她打過一次電話，電話里6文恙沒跟她吵鬧，而是很愉悅地分享著她在潠市的所見所聞，說徐哥帶她到海邊露營。

6念的印象里，6文恙從未有過那么小女人的一面，就好像回到了十來歲的年紀。

她不是那麼怪6文恙，6文恙很年輕的時候就生了她，那時候6文恙自己都沒活明白，又怎麼能把她照顧得好。

6念默不作聲地聽著沈歆說話，慢騰騰把臉埋到手臂上，她越來越不想再被6文恙當作留在潠市的藉口了。沈歆口中的潠市的確很好，嚮往那個地方，並不需要什麼藉口。

第3o章

沈歆說了一會就停了，冷不丁轉頭朝6念看去。

陽台上沒有燈，那突然投過來的目光卻精亮無比，把6念嚇了一跳。

沈歆說：「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潠市玩。」

6念點頭，心說好啊。

事實上，這一趟夏令營和度假並沒有什麼關係，沈歆是真的想多了。

她和其他人背著登山包一步步往上山走，每一步都走得分外吃力。

帶班的老師沒拿什麼東西，倒是走得很是悠閒。那老師在看見另一個方向往坡上開的汽車後，忽然有感而發，「大家來算個加度。」

隨後她還真給出了個題目，也不知道是不是隨口編的。

沈歆沉默了，就這口算真有人能算得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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