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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记不起,那年回北京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只不过是从某个地方出来后,摔了一跤,那一跤大约是摔得不轻,他一头栽倒,被人抬回家,睡了好长的时间,醒来后,他就忘了许多事。
一九八三年的秋天,郁解放去了深圳特区。
在八二年以前,深圳还只是一个中国最南端的一个小小的海边小镇,解放三十多年来,除了当地人,没有人知道它,突然地,它成了一个版图上的热点。许多的人,怀揣着不同的梦想,因为不同的原因,奔向这个地方,一如“淘金时代”
的美国人涌向荒凉的西部。
郁解放是他们中的一员。
解放到深圳时,带着一些本钱,就用这些钱,他做起了生意,渐渐地,站稳了脚跟。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年青人,比解放略小个一两岁,原本是与解放有着一点业务联系的小公司的经理。解放只听到他的名字,便决定跟他合作。
解放觉得,这个名字,这样熟悉,这样亲切,这样的吸引。
他记得,他童年的伙伴,少年时的朋友,青年时亲密的爱过的人,后来他找不到的人,就叫这个名字。
这个人,叫关爱军。
关爱军有一双过分灵活的眼睛,与解放记忆里的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完全没有重合点,但是,解放还是尽可能地关照他,他与他成了铁哥儿们。
关爱军也是北京人,他在北京的住处,论起来,只与解放家隔着几条胡同。
他们常常在一起喝酒。关爱军很聪明,不动声色地在解放那里学了许多的经营手段,也因着解放,一点点慢慢地拓展着自己的交易往来圈子与人际网。
关爱军发现,郁解放与其他的朋友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比如,别人都叫他,小关,关经理或是阿国,而郁解放从认识他的第一刻起,就叫他,爱军。他用一种奇怪的音调来叫这个名字,温存而忧伤。爱军爱军,而这么一声声叫着时,郁解放却从来不看着他,哪怕他们面对面,郁解放的眼光也总是越过他的肩看向远处。关爱军把这种目光理解为:躲避。
可是,躲的是什么呢?关爱军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除此而外,关爱军觉得,郁解放差不多算是一个完美的人,一表人才,脑子好使,且有身家背景。只是,相处的时间越长,便越觉得他有些怪异。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在北京,他也并没有家室。
一个男人,有无数的女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一个女人也没有。
这种怪异感挥之不去,关爱军却又不知它究竟从何而来。直到有一天。
那是一个中秋,他们一伙人聚在一起吃饭喝酒。郁解放是一个酒量不错的人,可是那种来者不拒的喝法,不醉也难。
果然,他醉了。
关爱军于是送他回家。
南国秋天的夜空,低落潮湿温润,醉酒的解放朦胧里格外地想念北方干燥高远的天空。
天空下的人,还有,那天空下发生过的事。
关爱军把解放送进房,给他脱了衣服鞋子,还好解放并没有吐。正想着,发觉手被攥住了。
“爱军?”
“是我。”
关爱军回答。
“真的是你?爱军,爱军!”
解放的眼神迷离痛楚,盯着关爱军的身后。
“是啊,你喝醉了。”
关爱军干笑。
解放的声音与笑容突然变得无限温柔:“真是啊,我又醉了么?爱军,我一醉,就带累你苦,带累你痛。”
“什么?”
关爱军其实并没有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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