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私人影院（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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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期间，《九》获得的最强力宣传，竟然是在《我的孩子们》、《只此一生》和《综合医院》等aBc日间肥皂剧里植入的软广。韦恩斯坦影业宣方面的荒诞程度可见一斑，本来预算就不多，有限的资金居然都砸到了跟迪士尼aBc达成的跨媒体营销合作上，不知道双方的高层在这交里，究竟暗中消化了多少本该转化为观众群体的推广预算。

当然，电影本身的质量也是难言出众。刻意模仿意大利文艺电影，让《九》的叙事结构和节奏变得非常晦涩难懂，但在深沉外表的包裹下，核心主题充满了关于人性、艺术和中年危机的思考，却都只是点到为止的肤浅。

《费城问询报》的影评人凯芮-里奇很好概括了这部电影的实质：

“罕见的是，如此多的奥斯卡得主如此挣扎的尝试，却依然只获得了惨淡的回报”

。

这也算是韩第一次深切体会到，糟糕的投资与宣策略，能够对一部原本优秀的影片造成多大的影响。

也在心里推演过无数次，如果是他来操盘，将做出哪些改变。

一脚踢在韦恩斯坦的屁股上，肯定是韩会选择做的第一件事。

但无论如何，这部电影依然在韩最喜爱的影片清单中名列前茅，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它精致华丽的舞美效果，和完全不输于百老汇经典音乐剧的编曲配器。最关键的因素在于，这个丹尼尔-戴-刘斯职业生涯最大的滑铁卢，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元电影中的元电影。

影片所讲述的剧情，就是丹尼尔饰演的意大利导演圭多-孔蒂尼，如何在片《意大利》开拍前十直面混乱无序的个人生活和正在加灭亡的职业生涯。

剧情里的圭多有七位与他在精神与肉体上产生亲密关系的缪斯女神，联想到出品人哈维-韦恩斯坦晦涩难言的人生经历，以及他即将迎来的终极命运，这种现实与戏剧交织的荒谬和契合，让《九》的强大感染力与生命力已经跳脱出了剧情之外。

在听过韩对自己观点的简单叙述后，徐忆如也很快沉浸到了圭多-孔蒂尼的世界里。

她现，自己的生活，似乎与电影里活在六十年代的那群迷失灵魂，有不少相似之处。

“我的丈夫善于编织梦境。

亲身体验，再拍摄上映。

如同米开朗基罗绘制顶。

在他眼里，无法区分事业与家庭。”

当玛丽昂-歌莉娅出现在拍摄现场，在一束聚光灯的照耀下演唱着大导演妻子的内心独白时，一直默默盯着银幕的徐忆如，说出了电影开始后的第一句话。

“我爸妈他们……离婚了。”

“很抱歉。”

韩神色瞬间黯淡了些许，这是他可以感同身受的人生经历，“需要关掉吗？想聊聊的话。”

“没事，等它放着吧。”

徐忆如按住韩伸向遥控器的手臂，摇摇头。

“前两个月，我妈妈现我爸在美国还有个家，和两个小孩……具体怎么现的就不告诉你啦，很狗血。”

徐忆如的叙述很平静，听不到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一个十六岁，另外一个十八岁，都上大学了。在伯克利。”

“那岂不是……”

韩欲言又止。

“嗯呐。”

女孩很清楚好友未说出的内容。

“不是先后，就是同时。”

“呐。”

韩双手夹在鼻梁上，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你们……”

“放心吧，我们没有那么软弱。我和我妈都是。”

很奇怪的，韩不需要说完，徐忆如就知道他的每个问题，“我爸也很爽快，岛内的所有财产都留给我们。”

“阿姨呢，还好吗？”

韩柔声关心。

“应该还好吧，可能还是会有点伤心，但我没看出来。”

提起这个话题，徐忆如眼底的悲伤忽然转化成了嘲弄，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你知道，我上飞机之前拥抱她，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

徐忆如双手撑在沙上，坐起身来，直面韩，一字一句说道。

“‘男人都靠不住，不管看起来再老实，最后都是要臭的。所以，小如，这就是为什么妈妈一直告诉你，要嫁就嫁豪门。最后心伤了，至少物质上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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