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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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嘉看得直发笑,连兰烽回来了都未发觉。
兰烽对正门上叮叮当当的珠帘很烦忧,故而是从耳房的小门进来。
他悄无声息地倚着门边,看福嘉笑的实在开怀,有些好奇信的内容:“这样好笑?”
福嘉把信阖上,点头笑:“是啊,舅舅和他同僚说我小时候的丑事。舅舅真是的,怎么到处说。”
“估计那位大人的家事也没少说给郭将军听,”
兰烽装作随口问:“什么丑事,方便说吗?”
福嘉道:“我小时候有次发烧,刚恢复的时候脑子不清楚,捧着桌上的桃子给舅舅,说,阿耶,你累了,吃李子吧!哈哈,当时阿耶就在不远处,吓得舅舅赶紧磕了几个响头。”
兰烽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哪里好笑了,怪可怜的。”
福嘉不明所以:“你说舅舅可怜吗?”
兰烽道:“你可怜。”
福嘉一手还撑在案上,抬起头奇怪地端详起兰烽。
兰烽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解释了一句:“好好的小姑娘,烧得不认得人了,还好挺过来了,你舅舅肯定也是心疼你。”
福嘉定定看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你也心疼我吧?”
兰烽脸蓦然红了,他扭过脸,慌忙快步绕过屏风,踢了靴子在自己的软榻睡下。
福嘉逗得他脸红,好像格外开心,也不等着回答,又去翻别的话本。
兰烽躺下之后,想到太子说的话,问她:“你还记得萧易吗?”
福嘉翻书的手停下来:“你们去接的那个东胡二太子吧?还有点印象。”
兰烽想知道福嘉是否知道萧易对她有意,也想知道她的意思,却没法直接问,只好换了说法:“他是什么样的人?”
提起萧易,福嘉就觉得很好笑:“他呀,蛮有意思的。”
这个回答是兰烽万没有料到的,一时心中惊愕。福嘉居然觉得萧易有意思,他立刻后悔提起这个人了:“怎么个有意思法?”
福嘉咬着指尖,思索该怎么说恰当:“样貌,样貌和打扮,比较引人注目……唉,我说不清,到时候见了你便知道了。”
长得比较引人注目?兰烽心沉到谷底。曹暄亭那样的姿容,都不能入福嘉的眼,难不成她对较为高壮的东胡郎君有特别的癖好?
转眼间几日过去,大皇子同几位东胡来使眼看就要进京。曹皇后外出省亲,回了趟娘家。
曹皇后的父亲枢密使曹惟悯,是位科举出身的世家嫡子。曹家树大根深,家教严苛,住在西京外城一座百年老宅中。家中人丁兴旺,财力雄厚,前几年不断翻修,因此这栋大宅子里透出一股端严肃穆的华贵。
曹皇后进了四出门,没时间去见那些姑嫂,直接去见了家中权位最高的父亲。
曹皇后一见父亲,便面露焦急之色:“阿耶,大郎的事你听说了吗?也是他憨厚,着了小太子的道,阿耶您说可还有什么破解之法?”
曹枢使坐在堂前,刮了刮杯盖上的茶叶:“要我说,就不该接这桩烂事。”
曹皇后当初是想博个表现的机会,这时候只好找借口:“也是怪他交游过广,同诸多外族皇子都结了善缘,朝堂之上,竟然成了被迫去当正使的把柄。”
曹枢使一点头:“大郎是该学会独善其身,如今大周同周边诸国关系紧张,非我族类,要适当保持距离。”
曹皇后隐约有些不满:“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大郎难道就这样一辈子了吗。阿耶,他若有一日飞黄腾达,曹家才能更进一竿啊……”
曹枢使沉默良久,没给她留情面:“七娘,事到如今,命运待你已是不薄。陛下已经封曹氏女做皇后,你好好母仪天下,安生教导大皇子,我再去求一求陛下,将来定然有块好封地,这样大家不是都好吗。”
曹皇后听着父亲嘴里蹦出来的字,感觉一股气直撞天灵盖。
她是小妾生的庶女,当年也是作为妾室送到吴王世子李亨房中。的确如父亲所言,是世子走了运,先皇无子,挑了他做王储,等李亨顺利登基,又想拉拢世家,才慢慢把妾室都抬了位分。
若非如此,她还在升州伺候那个死鬼郭氏呢。
她猛然站起来,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忿道:“阿耶自是功成名就,只管保着自己的位置。小太子那性子,将来若是登基,能放过我们母子?”
曹枢使也跟着皱眉站起来,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却知道女儿情绪上来了,话也说得克制一些:“太子是爱耍些小脾气,但本心不是坏人,手足亲人,他下不了手。”
曹皇后心情并未因此平复:“阿耶,您就忍心看女儿将性命置于他人刀下?您不会以为太子饶不了我,能容得下您吧?”
曹枢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不再同她言语:“今日回宫,你不要说见过我。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我们曹家上下几十口人还想活命。”
没等他先出门,曹皇后却已经夺门而出。
第二天晌午过后,大皇子就带着东胡使们进了西京城,他心里忐忑地回宫,果然刚去坤宁殿请安,就遭遇曹皇后劈头盖脸一顿谩骂。
大皇子毕竟是办事不力,只敢小声解释:“我只想着怎么把事情办妥,再没多余心力,才没看住太子。”
曹皇后道:“你以为去接个萧易能有什么作为?这件事的关键,不就是拖着太子一起去接东胡人吗?”
大皇子的确是没领悟到这一层,他瞠目结舌,心里不断泛起失望:“您没嘱咐我……”
曹皇后怒道:“这还用我说吗?你这猪脑子,这都想不到,难怪比不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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