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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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弟子已经彻底爱上南陌了,情丝疯长,恕不可抑。”
“那你为什么不在最初刚动心的时候,使用消忆术忘记她啊!”
老宗主简直恨铁不成钢。
“弟子愚钝,等到弟子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深陷泥沼,不可挽回了。而且,弟子……不想忘记她……”
孟云闲语气坚定。
老宗主看着孟云闲虽是气愤,眼中泪光不住闪烁,却也敬佩他是个忠义之人。
最后,老宗主在高高的座位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老了,知道这世间的遗憾叫人困其一生,孟云闲二十多年来一直跟着他修炼,从他在山下捡到他,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后来的独当一面。二十几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二十几年的循规蹈矩,到如今的唯一一次任性,他想他不管怎么样都是应该答应的。
老宗主点点头,厚重的身体中发出苍老且洪厚的声音。
“我知道了,去把她带回来吧,她是凡人,你要多加考虑她的处境,不要辜负人家姑娘。”
孟云闲躬身向老宗主行礼。
几个月后,孟云闲跟一个凡人女子成亲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从此以后,他苦心修炼的强悍灵力再也无法施展,除了一身武功尚在,几十年的成果瞬间化为云烟。
众人惊叹同时也不得不为隐顷宗的未来担忧,以修无情道为主的宗门,最后宗主却放弃了无情道。
不过这担心却像是多余的,隐顷宗众弟子实力皆是不可小觑,英才豪杰更是如同过江之鲫,且不说孟云闲尚还有一身绝世无双的武功,就算是武功也尽数散去,这宗门几百年积累下的历史根基也让其他宗门望而却步。
成亲之后,孟云闲与李南陌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
李南陌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贴心照料,她自小无父无母,唯一比较庆幸的就是父母亲给她留了一副还能看得过去的皮囊,让她能在风月场所里给人弹琴谋生。
孟云闲在她嫁过来之前应该就跟众弟子警告过,不许议论宗主夫人的是非,隐顷宗的弟子也都不是这样爱背后嚼舌根的人。
虽然这里的人都对李南陌敬重有加,但是每次在人多的场合,她总是感觉有不少人在打量她。
往日在那些风月场所,虽然她当时也跟老鸨说过自己只是卖艺,不卖身,但是每当她坐在那台子上弹着些婉转勾人的曲子,她总是能感觉到周遭那些从上到下垂涎她的视线,那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
最初来到那里,每次登台演出完,她都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将胃里的东西吐个干净,后来在一次次的磨砺中,她变得麻木且呆滞。
她心中唯一坚定的信念便是赚够了钱就去找老鸨赎身,此生都不会再被人随意打量。
后来,她真的赚够了钱,这里的老鸨也没有为难她。临行时还给她收拾了包袱盘缠,那老鸨当时看着她,似乎是谄媚的笑在脸上挂久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对客人以外的人笑了,只能硬挤出来一个有些僵滞的微笑。
“陌陌,以后的路你就自己走了,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要是遇到好人家了,也别因为自己以前干过这就委曲求全,你也只是卖艺,从未卖过身,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
老鸨看着她,顿了顿又说:“不像我们,我们彻底脏了。”
李南陌上前一步抱住老鸨已经有些发福的身体,“妈妈,咱们都不脏,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老鸨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泪,催她上路,不要耽搁了。
她看着李南陌的背影,清丽端正,即使是在这里那么久,却从不像其他的姊妹般软着腰肢示人。
但是她们其实也不想的,循着李南陌离去的脚步,一步一步仿佛将老鸨也踩回了少年。
季愉回忆起自己当时的处境,那时什么都不想了,就是想活下去,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
后来李南陌遇到了孟云闲,她问孟云闲那些青楼女子你是怎么看待的呢?他告诉她:“人各有命,都是凭自己本事挣钱,有何高贱之分。”
就这样,她把自己前半生示作耻辱的过往尽数的说与他听,她到现在都还记的当时孟云闲的反应。
全程都认真的听她讲话,等她忐忑不安的准备接受最后的结果时,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他拥入了怀中,那个拥抱很轻很轻,孟云闲非常克制,但是李南陌却觉得那是她从出生感受到的最温暖的东西了。
那一刻,李南陌想:这个拥抱真的来的好迟啊,不过还好她终于等到了。
成亲后的某一年除夕夜里,隐顷宗的众弟子聚在一起共同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酒过三巡,孟云闲也不免喝了几杯,他一只手牵着坐在他旁边的李南陌,另一只手一直给她夹菜。
这一晚本就是都欢欢喜喜的,年纪小一点的弟子还准备了不少的杂耍,看得周边的人都纷纷鼓掌。
后来他们都表演完了,孟云闲却是突然说话:“我记的南陌你不是弹琵琶的技艺很高超吗?要不要给大家演奏一曲呢?”
李南陌似乎是未曾预料到孟云闲会说出这番话,轰雷掣电般的身体一抖。
一瞬之间,众人的视线都聚到了李南陌的身上,李南陌如坐针毡。
周围的弟子以为她是害羞,便纷纷起哄道:“夫人您不要害羞,我们真的很像听一听!”
“对啊对啊,听说夫人以前还是汀南技艺数一数二的琵琶手呢!”
这几年好不容易忘记的过去,在这一瞬间尽数又像潮水一般倒灌进她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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