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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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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21年11月17日。

帝都南城,彩虹坊小区。

吴辞推开家门,背着五年前从某个商贸市场花6o元淘到的仿皮油单肩包,反手锁门,要去上班。

电梯从楼上降下,停在吴辞面前。电梯门开,里面是住在九楼的丁伯伯。

吴辞走进电梯,微笑说“丁伯伯好。”

“是小辞啊,早上好,又去上班啦。”

丁伯伯六十多岁的年纪,笑眯眯的。

“是的。”

吴辞笑了笑,目光落在丁伯伯手里提着的一袋子“纸”

上。

一袋子金光闪闪的元宝纸,装满黑色塑料袋,露出一大摞。

吴辞目光闪烁,这才想起,下元节快到了。

电梯门合上,缓缓下降。电梯里丁伯伯的声音响起,老人家慈祥健谈,低头看一眼自己提的元宝纸,说道“下元节,白云观举行度法会,我给去世的爸爸报名了,今天先把这些元宝纸送去观里,给我爸备着。”

吴辞轻轻嗯一声。

帝都的白云观,历史悠久,每逢清明、寒衣、中元下元这种节日就公开给亡灵做法度,市民们竞相为自己去世的亲朋报名。

丁伯伯就是这些市民里的积极一员。

“虽说人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但做个法会,也是个念想嘛。”

丁伯伯说,“小辞,你看你要不要也给老吴夫妻俩报上名哎,知道你们年轻人忙,我如今退休,有一大把时间,我帮你去给老吴他俩报上名也成。”

对上丁伯伯关切的目光,吴辞依旧微笑“谢谢丁伯伯,不必了。”

丁伯伯动动嘴,还想说什么,这时候电梯出叮咚一声,一楼到了。丁伯伯只好把话吞下,走出电梯,“小辞,你上班慢点啊。”

“好的。”

吴辞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她要去负一层车库开车,“丁伯伯再见。”

电梯门完全合上,丁伯伯转身走出单元门,叹了口气。

他和老吴家做了二十多年邻居,亲眼看着幸福的一家四口,破碎成而今只有吴辞一人。

老吴夫妻俩在十年前出车祸,没抢救过来,双双去世。那会儿吴辞还在上初中,吴言刚考上警校。

俩孩子不容易,这些年过得有多艰难,邻居们都看在眼里。

好在兄妹俩互相扶持,又都争气。吴言从警校毕业后进入帝都南城公安分局刑警大队,表现出色,升职为警队队长;吴辞也从知名院校硕士毕业,进入南城一家上市公司。

一切都挺好,眼看越来越好,偏偏两年前吴言在办案中失踪,到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儿。

记得吴言失踪那会儿,南城警队没日没夜四处找人,还向社会群众了寻人告示。

现在两年过去,吴言还是一点下落没有。街坊邻居当着吴辞的面不敢多说,私下里却有共识,吴言怕是已经死了。

唯有吴辞还在坚持不懈打听哥哥的下落。

吴辞到了地下车库,坐进车里,开车去上班。

她猜到丁伯伯刚才想说什么,多半是想劝她别再执着于寻找吴言,而不顾自己将来的日子。虽然丁伯伯也是为她好,但她不想听这种话。

哥哥只是失踪,并没有死。吴辞两年来一直这么坚信着,哪怕许多人都告诉她吴言多半是在查案中被嫌疑人伏击毁尸,吴辞却毫不动摇。

因为,她在哥哥失踪后,收到哥哥给她的,一封奇怪的邮件。

从彩虹坊小区开车到吴辞公司,大概二十五分钟。

吴辞到公司后,取出一块法式面包,冲泡上一杯牛奶,打开电脑,边吃早饭边整理今天要做的工作。

从她毕业进入这家公司起,每天重复这种稳定有序的日子。

随着同事逐个来齐,办公室热闹起来,同事袁媛又开始对吴辞冷嘲热讽。

“吴辞,你那车该换了,十年前的铃木奥拓,早就被淘汰了,天天开着乱转也不嫌丢人”

“还有你那个包,看你都背了大半年了。女人成天用一个包,你这样在男人眼里很没有魅力。”

吴辞不理袁媛,只静静嚼面包,一手滑动鼠标,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她在看吴言给她的那封奇怪邮件。这封邮件被吴辞置顶,两年间永远在收件箱的第一位。

吴言失踪那天,吴辞刚完成研一的期末考试,下来考场就收到吴言给她的电子邮件。

邮件是整点送的定时邮件,内容让吴辞感到费解。之后整整一天,吴辞都联系不到吴言,打电话关机、微信不回。

吴辞觉得不对,就找到吴言警队同事的联系方式,联系上对方询问,这才得知,吴言失踪了。

吴言是在追查一桩凶案时失踪的,他警队的同事只来得及找到掉落在地的手枪、传呼机、警棍,这些都是吴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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