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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几秒，他终究做不到视而不见。他告诫自己，只要6随没大碍，他就上车离开，绝不多管闲事。

  奥迪停在路边，孟效解开安全带，说：“你稍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赵元说：“好。”

  孟效下了车，快步走到6随旁边。

  “6总监，你——”

  “别过来！”

  孟效便停在几步开外，难闻的气味还是被夜风送过来。

  6随还没吐完，但也吐不出东西了，只是干呕。

  他的车就停在旁边，代驾师傅岿然不动地坐在驾驶席。

  孟效走到车旁，拉开副驾车门，欠身抽了几张纸巾，看到水杯槽里有瓶矿泉水，顺手拿上。

  6随余光看到他走近，忙说：“你离我远点儿。”

  这回孟效没听他的话，他走到6随身边，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先把纸巾递过去，“擦擦吧。”

  6随伸手接了，擦了擦嘴，随即站直身体，从道牙子迈步下来的时候，挺拔的身躯摇摇欲坠，孟效急忙伸手去扶，没成想6随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孟效被撞了个趔趄，好险他稳住了，没有和6随一起摔倒在大马路上，但矿泉水瓶脱手掉到了地上。

  “你、你没事吧？”

孟效有些吃力地支撑着6随高大且沉重的身体。

  “头晕，难受。”

6随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孟效，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孟效：“……”

  6随好像在撒娇？

  一不小心又暴露少女本色了。

  “需要帮忙吗？”

  身后突然响起赵元的声音。

  赵元是个急性子，等得有点不耐烦，下车过来看看什么情况。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直起身的时候对上一双迷离醉眼。

  孟效说：“你帮我把他扶上车吧。”

  于是俩人合力把6随扶上了车，6随顺势抓住孟效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用雾蒙蒙的上目线看着他，像一只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孟效抵抗不了这种视线，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扭头对赵元说：“我同事喝醉了，我得送他回家。真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赵元无所谓地笑笑，把手中的矿泉水瓶递给孟效，“没关系，那我先走了。”

  孟效礼貌性叮嘱一句：“开车小心。”

  赵元转身走了。

  孟效拧开瓶盖，像之前6随喂他那样喂6随喝水漱口，接连漱了三遍，孟效才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了车，对代驾说：“师傅，出吧。”

  车刚开上主路，孟效突然想起来，他的包落在了赵元车上，探身向前张望，蓝色奥迪早已无影无踪。

  孟效忽然感到一阵轻松，因为他感觉得到，赵元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心里悬着的一块小石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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