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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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间隙,沈晚夕又将刚刚蒸熟的土鸭取出撕成细细的鸭丝,再将洗好的莲藕切成丝状,加入姜片和盐末和面粉搅拌均匀,摊成小块的饼状,待盐煎肉出锅后立即将藕香手撕鸭下锅煎炸,等到表皮金黄酥脆之时出锅摆盘,撒上十香粉即可。
云横默默添柴烧火,忽见小姑娘探出个头悄悄笑问他:“你怎么想起来把钟叔和大娘请到家里来呀?”
云横默了半晌,低哑着声音静静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旁人都喜欢热热闹闹的,可我自知是淡漠之人,你在我身边永远都欢腾不起来,所以多喊些人来陪你过。”
沈晚夕鼻头一酸,眼圈也跟着红了,忙别过脸去继续切菜,不想叫他看见。
她是很喜欢钟叔和大娘,喜欢那种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饭话家常的感觉,这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温暖。
如今她没有家人了,云横也没有家人,他们互相依偎,不再是天地间孤零零的野鹤,可是天儿那么冷,只有两个人抱团能有多少温热呢?
幸好有花枝,有钟叔一家在,她好像又找到那种家的温暖了。
菜齐上桌,两家人在一起赏月吃饭。
钟叔平日里习惯了喝酒,每顿都要来两杯,钟大通也爱喝酒,沈晚夕便拿出前些日子客满楼要的桂花酒招待,父子俩高兴,劝云横和沈晚夕也来一杯。
沈晚夕与他对视一眼,当即耳垂一红。
她自己不想喝酒,喝醉了干些什么事她自己能猜到。
她也不想云横胡乱喝酒,云横的酒量她不清楚,可她晓得男人喝多了能干些什么事。
挡不住老夫妻的热情,沈晚夕给只得给云横倒了一小杯,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花枝怀身子不能饮酒,钟大通替她多喝了两杯,几人围着一张桌子对月共饮,其乐融融。
桂花酒清甜醇香,是山中最新鲜的桂花酿制而成,还未到口中,桂香的浓香便已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抿一口桂花酒,再咬一小块芋泥蛋黄月饼,绵软香甜,细腻柔滑,尤其是一整颗蛋黄包裹在甜软的芋泥里面,咬一口更是咸香盈齿,回味无穷。
钟叔才吃两口,又将沈晚夕的厨艺夸上了天,几人乐呵闲聊到戌时将近,钟叔喝得醉醺醺的,被几人搀扶着,这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送完钟叔一家,沈晚夕也困得眼睛迷糊,不知是醉的,还是累的。
然而今日是她特别特别开心的一天!
她趴在云横肩头仍不忘对月许愿,心中默念几句,随后在他耳廓盈盈一笑,呵气如兰:“许好啦!月亮一定收到我的心愿了,云横你瞧它,好像也在眨眼睛!”
云横抬眼望了一下天,那月亮分外明亮,身边一点薄云都没有,哪里会眨眼睛?
沧州大营。
凛凛高台之上,望见的月亮似乎更亮更圆一些。
少年将军一坛烧刀子猛然入喉,信手擦去唇角淌下来的酒液。
八月的夜晚天气微寒,耳边透骨狂风呼啸而过,而他静默得像是一尊玉雕。
身后小兵递上一条汗巾,笑问:“今日中秋休沐,世子爷怎么没有回家过节?反而跟大伙在这儿吹冷风?”
少年借头顶月光远眺城墙外的平野,忽而苦涩一笑。
中秋本是团圆之日,可家里的姑娘丢了,即便是回去,他又该与谁团圆?
☆、画像
撇去成本,这个月沈晚夕做的酥油渣、桂花酒和茯苓饼已经赚了近三两银子,再加上闲时在客满楼亲自操刀做了几道汤,掌柜也照规矩付了银子。
掂量掂量鼓鼓囊囊的荷包,沈晚夕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富婆了。
然而掌柜的没告诉她,前些日子他让大厨偷偷炸了酥油渣混在沈晚夕做的油渣里给客人品尝,结果有几桌客人只将沈晚夕做的拎出来吃了,还特意拉过掌柜过来瞧,说另外几块炸得不够老,还有几块过于肥腻,小孩子吃到嘴里都吐出来了。
掌柜仔细瞅瞅那剩下的油渣,被挑出来的都是店里大厨炸的,唯有沈晚夕炸的油渣老少咸宜,被吃了个精光。
掌柜沉思几日,愈发觉得沈晚夕的工钱不能省。
出了客满楼,沈晚夕便和花枝去逛了布庄,想给未出生的孩子买几块布料缝制小衣裳,再做几双虎头鞋,买几样孩子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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