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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序见若澄点了点头,心中虽早有准备,还是震惊不已。谁能想到在京中声名大噪的清溪公子,居然只是个不满十四岁的少女!他看过清溪所临摹的书法,尽得原著的神韵和风骨,他虽也是自幼模仿王氏楷书,但也只得这一家精髓。他原以为对方大概是家学深厚的隐士,怎么说也要过而立之年。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藏了这么一手本事!
&1dquo;你如何想到要去卖字?是缺银子花?”沈安序又问道,&1dquo;晋王他没给你钱?”
若澄连忙摆了摆手:&1dquo;王爷对我很大方,是我自己想要赚钱。我无父无母,若是以后出了什么意外,总得有些钱傍身。起初只想存一小钱,没想到声名鹊起,就想着多攒一点。王爷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二哥哥定要帮我瞒着。”
沈安序心里升起几分怜惜之情。她自幼抱入宫中,养在贵人膝下,外人看着是锦衣玉食,富贵登极,但到底是寄人篱下,举目无亲,想必心里极没有安全感。这还未嫁入王府,便已想着今后防身之事了。女子生而不易,更别说是她这样的孤儿。沈家未曾养育过她一日,她心中尚且没有半分怨怼。对养了她十几年的宸妃母子,想必更是充满了感恩之情。她对晋王,大概是恩多过于爱吧。
&1dquo;我可以先替你瞒着,但你毕竟是女儿家,若是声名太响,很容易被人盯上。你得设法让清溪公子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至于买铺子的事情,若信得过我,不妨交由我来张罗。”
若澄点了点头:&1dquo;二哥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但你还要全力准备明年的春闱,买铺子的事暂时也不急。主要我还没想好买什么样的呢。”
沈安序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1dquo;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知道么?”他的表情真挚,眼眸中透着关切。
若澄露出笑容:&1dquo;知道了。”
过了两日,若澄去女学向几位先生辞别。她嫁入王府,就不好再来女学这边上课。几位老先生知她要成为晋王妃,口气中都透着几分尊敬,也真心有些不舍。这么乖巧刻苦又聪明的女孩子,就算当初进入女学是苏濂特许的,但到了后面,他们也是自内心的喜欢了。
若澄收拾东西从女学出来,不由自主地走到族学的那条巷子。金秋桂花飘香,狭长的巷子空无一人。好像叶明修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流浪的猫和狗来这里了。
她怅然地停在门边,知道今日苏濂会到族学来。只有一门之隔,她却无法当面向那老者说一声谢谢。她曾听苏见微说,平生最大的遗憾是没能听祖父讲课。祖父年事已高,政务繁忙,已经再也不收弟子了。可若澄却受过他的指点,被他手把手地教过,于当世很多人而言,这应该可算作至高无上的荣耀吧。
忽然有开门的声音,若澄连忙低头走开。门内似乎走出两个书生,正在议论刚刚结束的乡试。
其中一个说:&1dquo;绍兴府的解元可是我们叶先生呢。来年春天,便可以再见到他了。”
&1dquo;最高兴的就是苏大人了吧?刚才喜讯传来,苏大人都笑了。”
&1dquo;我看咱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上次科举,先生在乡试中的名次也不低,会试之时,还不是被除名了?”
&1dquo;这次可不一样了。先生有苏家在背后撑腰,哪个主考还敢将他榜上除名?以先生之才,必定可以鱼跃龙门的。”
第52章
入冬以后,京城一日比一日寒冷。
宗人府遣官员告太庙,所司设节案制册并备下亲王妃冠服。册封之日的清晨,准备卤簿彩舆和宫中大乐,并设王妃仪仗和车辂于左顺门外,司礼监太监代上制词:兹册沈赟之女沈氏为晋王妃,命卿等持节行纳徵告期册封礼。
大婚的正副使分别是礼部尚书和工部侍郎,领命而出。
沈府于前一日设正副使幕次、香案、节案、制案、册案,别设案玉帛案,用玄纁、束帛、谷圭、八马等物。正副使至沈府,从彩舆中取节制书册玉帛置于案上。
执事先设诸礼物于正堂,八马陈于堂下。礼官中一员先步入正堂,主婚者为礼部侍郎,着朝服出见,礼官唱曰:奉制封晋王妃,遣使行纳徵告期册封礼。主婚者出迎,执事举玉帛册案前行,正使捧着纳徵制书,副使捧着告期制书,跟在执事之后随行,主婚者则跟在最后。
至正堂,正副使退立于案之左右,主婚者朝案行四拜礼。而后跪于案前,正使取纳徵制书宣读完毕,授主婚者,主婚者受之,再转授执事者,执事者跪受,置于北案。正使再捧圭,副使捧玄纁、告期制书宣讫,授予主婚者,主婚者受之,同样再授执事者,置于北案。接着主婚者起身,复行四拜礼,正副使回到队伍里面。
之后,宫中女官捧着王妃的饰冠服徐步进入中堂,内官陈列仪仗和车辂等物于沈府大门之内。女官入闺中,将饰冠服呈于若澄,替若澄换上王妃的九翟冠,大衫霞帔步入中堂。
赞礼女官先行四拜礼,若澄跪于香案前,听宣册官以册进授晋王妃。若澄受册,左右礼赞官,女官,内官皆向她四拜,而后女官扶王妃入,受册仪式便宣告完毕。
主婚者将大婚的正副使送出大门,正副使臣回到奉天门外,由司礼监官入紫禁城向皇帝复命。
王府里也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婚事,纳徵告期册封仪式行过之后,朱翊深和若澄便不能再见面了。王府的北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李怀恩完全按照若澄所住的东院摆设来布置的,只等婚礼前沈家的人来王府里头铺房。
晚上,朱翊深在东次间的书桌后面翻看宾客的名单以及宫中、各府送来的礼单。如今他不得势,各处已经有所收敛,礼单还排了足足有好几页,若是先皇时期,恐怕这数量翻倍还不止。李怀恩进来禀报道:&1dquo;王爷,北院西次间已经安好了床,是按照您的身高定做的。只是&he11ip;&he11ip;”
朱翊深头也不抬地道:&1dquo;有话就直说。”说着,拿在其中几个宾客的名字上圈了一下。这宴席上的宾客排位也很有讲究,派系,亲缘关系还有南北士庶全都得分好。有些耿直的言官遇到素日里的政敌同桌,当场吵起来都是有可能的。
李怀恩说道:&1dquo;只是北院的内室有皇后娘娘赐下的楠木攒石榴花围屏的千工拔步床,那床足够两个人睡了,为何还特意多弄一张床?”
朱翊深没有回答,只是把名单册子放在一边,转而问道:&1dquo;明日宫里要派嬷嬷去沈家?”
&1dquo;是的。大概要教王妃一些礼仪。”李怀恩说道。若澄已经在沈家接受了王妃的宝册,李怀恩便依礼以王妃相称了。
这些宫里的嬷嬷,除了教大婚时的礼仪之外,最重要的是教妇床帏之事。皇室在皇子十三四岁的时候就会选派宫女进行这方面的启蒙教育,当时宸妃为朱翊深纳入周兰茵,也是为了此事计。可朱翊深对此毫无兴,后来又接连生了变故,他根本没碰过周兰茵。所以在李怀恩心里,王爷还是个地地道道的童子之身。
好不容易盼到王爷立王妃,对床这件事,自然格外注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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