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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栖见笑道:“错刀既让你护送我,你怎会是寻常弱女子?”
孔雀歪着头,道:“那你猜猜我有什么厉害之处?”
“嗯……”
越栖见打量着她一身五彩缤纷的衣裙:“你生得可爱,别人怎么也不忍心伤你。”
孔雀十分受用,拍掌笑道:“就是这个道理!”
到了市集,越栖见寻到一家当铺,把折扇死当了纹银三两半,全买了粗面馒头,尽皆送与一家收养孤儿的陆地慈航。
时已深秋,孔雀在一片落叶金黄中,看着越栖见的笑容,耳边是一群孩童的欢呼声,只觉手心暖暖的,心里深处什么东西裂开融化,小心翼翼的藏起一线阳光。
越栖见与叶鸩离不同,哪怕受了伤害遭到屈辱,他也尽可能的从中寻觅哪怕一丝的亮色,山中一夜雨,树杪尘埃洁,真正的忍而不辱柔而不染。
叶鸩离听闻此事,静默良久,低声道:“我得毁掉他,否则错刀或许就会当了真……情这一事,哪能经得起骗?骗来骗去就真假难分了。”
苍横笛叹道:“越栖见……属下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叶鸩离笑了笑:“错刀是个大骗子……他当年还说喜欢庄崇光呢,其实除了崇光的武功,他连崇光多大岁数爱甜爱咸都一概不知。他说的喜欢,只是为了出手夺位前让崇光心无防备。”
苍横笛道:“宫主身边有公子在,很多事自然不需操心。”
叶鸩离自顾道:“可骗惯了人,总有报应的。”
苍横笛略一沉吟,道:“公子不必担忧,宫主行事,处处都以七星湖为重。”
叶鸩离心中烦躁,踢开椅子起身走来走去,含糊道:“越栖见的身世……”
苍横笛若有所悟,轻声道:“公子,天馋十八君素来是内堂总管的贴身亲军,若有些消息你不想让宫主知道,属下一力担下。”
叶鸩离瞳孔猛的一缩,突然出手扣住他的脖颈,苍横笛不躲不闪,只道:“属下知错。”
叶鸩离道:“这样的错,再有一次……本座只能亲手处置你。”
他眼瞳颜色较常人偏浅,此刻更显一种生铁般的冷酷漠然,苍横笛心头为之一颤,屏息道:“是。”
叶鸩离慢慢松开手,想了想,道:“其实此事也不为难,在错刀真正对他动心之前,我杀了他不就得了?”
说罢展颜一笑,如春开月上:“反正本座是个恶人,釜底抽薪扬汤止沸,他们这把情火就烧不起来!”
苍横笛只听得呆若木鸡,也不知该哭该笑,偷眼看去,见叶鸩离已然一脸混若无事的轻松模样了。
越栖见与孔雀赶到桑家附近,已过了头七开丧之日,远远就能看见灵棚高搭一片缟素,不少江湖汉子手捧素烛线香,正往灵堂方向而行。
越栖见早换了一身素服,大步进得灵堂,只见桑云歌披麻戴孝,正对着几位吊唁者跪倒还礼,脸颊瘦得凹陷下去,下巴一片乱七八糟的胡茬,憔悴不堪。
越栖见眼眶一阵酸痛,情不自禁抢上前去,颤声道:“云歌!”
桑云歌茫然抬头,见着是他,满是血丝的眼眸一亮,哑声道:“你回来了?可惜没能见上爹最后一面……”
越栖见哽咽道:“伯父这一去……你……你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若撑不住,伯父泉下又岂能安心?”
桑云歌对吊客告了罪,让老管家先行照应着,领越栖见往后堂去,见孔雀寸步不离的紧随,桑云歌略略一怔:“这位姑娘是……?”
越栖见忙道:“孔雀姑娘是我在南疆结识的朋友。”
桑云歌百事缠身,也无意多打探,只道:“怠慢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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